侯人傑後背躥起一股涼風。
接下來的一幕，更讓他幾乎吐血。
五千士兵一起跪下，將兵器舉在頭頂，這個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頭領都下渭水妥協了，他們一群無頭蒼蠅，還能怎樣！投降了，他們沒有皮肉之苦；要不投降，不是流汗就是流血，甚至人頭不保。何必為了富貴人家子弟鬥氣而丟掉性命！
“你們……你們還是我爹的部下嗎？”
侯人傑知道大勢已去，他這句質問的話沒有一點氣勢，反問句更像是一句祈求的句式。
李道宗一條緊繃的心弦終於放鬆了。
“你呢，人傑？”
侯人傑什麼話也沒有說，但答案已經寫在他的臉上。
李道宗招呼葉明、李承乾、突利、薛仁貴、李靖等人過來，侯人傑站在他們麵前，就跟一個犯人似的。
葉明冷笑。
“跟我和太子比人多，是嗎？現在你說說看，誰的人多？”
“是……是葉公子和太子。”
侯人傑的聲音低的幾乎聽不見。
“知道就好！”葉明看著渭河裏頭還在撲騰的部將，用眼角餘光看侯人傑，“我也不說那麼多廢話，不想挨揍，就跳進河裏頭泳兩下。”
侯人傑敢怒不敢發作。
“真……真要下去啊？”
“我和太子像是開玩笑嗎？”
侯人傑擰著眉頭想了想。
“要不這樣，我今天晚上在葉家酒館擺宴席，給太子和葉公子道歉，好不好？”
“不行！”葉明直接拒絕，一點也不給侯人傑麵子。“現在就給我下水！”
李道宗給葉明遞眼色，得饒人處且饒人，但葉明沒有搭理。
“天有點涼……”侯人傑苦澀的很。
葉明道：“不涼，我們還不讓你跳了！”
侯人傑走到河邊，看著流動的河水，黃澄澄的，心裏害怕，不敢跳。
葉明走到他跟前，一腳將他踹在他屁股上。
“下去吧！”
侯人傑尖叫一聲，噗通落水。幸好他會遊泳，不然就麻煩了。
王大頭等人哈哈大笑，上萬人圍觀侯人傑和部將在水裏頭遊泳。
李道宗和李靖互相交流眼神：侯人傑畢竟是尚書侯君集的兒子，這樣戲耍侯人傑，侯君集臉麵何在？還是適可而止的好。
李靖便過來對李承乾說：“太子，要是侯尚書知道了，麵上無光，他好歹是朝堂大臣，為大唐立下汗馬功勞，這樣羞辱一位大臣，太不成體統了。現在侯人傑也下水了，你和葉公子的氣也消了，該讓他上來了。”
侯君集手握兵權，李承乾也有點忌憚他，便跟葉明說：“要不讓他上來吧？”
葉明想起侯君集曾經派人去幽州，協助羅藝對付他；又和李泰李祐串通，派人去西州阻撓他詔安孟家兄弟，氣就不打一處來。要不是沒有確鑿的證據，葉明準得讓侯家比真實曆史要早滅幾年。
“賢弟，我再問他幾句話，他要是讓我滿意，我就讓他上來。”
葉明便問水裏頭的侯人傑：“你承認調戲高平公主李婉兒嗎？”
要是在那麼多人麵前承認了，不僅侯人傑的臉沒了，就是侯君集的臉麵也沒有了。但要是不做肯定的回答，葉明肯定不會讓他上去。
侯人傑隻好忍氣吞聲，一麵劃水一麵回答：“是我調戲高平公主，是我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