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廣突襲寧夏重鎮失敗的消息,很快傳到寧夏中衛。
駐紮在寧夏中衛的王越聞知此驚天噩耗後,當即在城內緊急募集千餘馬匹。
其中有驛站專門傳遞軍令的馬匹,以及鹽商們的貨馬……臨時組建了一支騎兵隊伍。
一千名騎兵、外加上城內三千名步兵。
由王越親自率領,出城接應範廣。
在曆經一天長途奔襲,與追來的韃騎廝殺數回合之後。
王越總算將範廣這四千多殘兵接回寧夏中衛。
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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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初,紫禁城。
點綴著清冷燭光的乾清宮主殿內。
於謙、商輅、李侃、韓雍、朱驤……等人立在寢宮閣門外。
所有人都極其緊張地注視著寢宮大門。
這已經是京城召來的第六位神醫了,陛下若是還不能蘇醒。
那這大明的天……
可就要亂了啊。
“吱吱”
透過精美的縷空閣窗,眾人親眼目睹著那位身材曼妙的女衣官輕輕打開宮門,走了出來。
眾人心驚,她沒有立即搖頭,這說明陛下的病情有好轉跡象嗎?
麵對一眾朝野巨頭,那炙熱的目光,秦耀瑩輕輕挽起額前青絲。
“陛下之疾,很是異常!”
韓雍一臉焦急地望向閉闔上的寢宮大門,通過鏤空的閣窗,隱約能窺視到聖上那沉睡的輪廓。
他轉身看向這位京都有名的女神醫。
“那可有醫治之法??”
此一問,正是朱驤、李侃、於謙、商輅、白澤等人心中,最為關心的話題。
而今一夜過去了,陛下還未有任何蘇醒跡象。
眼看著陛下昏迷的消息已然瞞不住了。
所有人隻得將期待的目光,同時聚集在秦耀瑩身上。
麵對眾人期許的目光,秦耀瑩微微躬身,如實答道:
“諸位大人,非小女不能言,實乃聖上之疾,乃生平未見之”
“未見之??神醫何故此番說辭?
宮廷禦醫診斷聖上為心脈淤堵之症,隻要疏通心脈,聖上定能醒轉過來”
“心脈淤堵!”
搖搖頭,秦耀瑩目光晦澀,微微歎道:
“外界刺激隻是一個楔子,聖上身體五髒六腑皆屬正常,但因心脈中鬱結一團氣,從而阻斷了六腑之機能,也可以稱之為心脈淤堵吧。
此乃聖上長期牽掛心中某事,而不能結,所堆積出來的心病。
縱是蘇醒過來,聖上仍無法如常人那般行動自如”
眾人眉目緊皺。
根據眼前這位年輕的女神醫診斷,陛下似乎是患得是某種心病,而且還是長期鬱結至此。
這麼說來,陛下的病根由來已久!
同朝廷禦醫們的診斷:需要陛下自身打開心結的結論如出一轍。
但是此刻陛下昏睡不醒,如何能自身打開心結?
於謙麵色微顫,輕聲問出心中疑惑。
“那麼敢問小神醫,陛下這心病是因何而起?”
隻有找對病根,眾人才能對症下藥。
沉思幾瞬,秦耀瑩猜測道:
“陛下心脈起伏時而洪大、時而弱覓。心病源頭不似兒女情長,倒似家國政事導致。
因此,小女推斷,陛下心病源頭有二!”
“一為國事所迫,革治之心刻刻相催,如大山在肩而不能卸。
二為國事所慮,此乃陛下心底深處藏得最深的秘密,亦是聖上一直不願麵對的心慮。”
“什麼心慮?”眾人齊齊出聲,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