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個費插話,你包裏有什麼?
邵靜說,挎包裏倒沒什麼,就是在海南準備新建的樓房圖紙,還有我的化妝品。
馬個費問,你的錢呢?
邵靜說,我感覺不對,下車時就把錢和銀行卡放在了身上。
馬個費再問,他們沒有搜你?
邵靜哭了,搜了,我把卡藏在內褲裏邊,所有的現金都搜了,兩千多。他們摸我的乳房和下部,一幫流氓。
馬個費腦子很亂,這是他沒有遇到過的,他不知道這個案子的背後,是薑祖德的仇人,還是別的什麼人。他對邵靜說,你們報警了嗎?
邵靜說,司機報的警,我給薑總打了電話。先來的是派出所民警,很快薑總也過來了。司機告訴民警,搶劫的人是穿著公安服裝的人,我當時就說那是假扮的。司機說,搶劫人開的是輛白色小型廂式貨車。薑總什麼也沒說,民警錄完了我們的口供就讓我們走了。
馬個費問,那裏沒有錄像鏡頭嗎?
邵靜想了一下,說,沒有,忙乎乎地就都走了。
馬個費見邵靜又興奮起來,他知道後半夜的覺算不好睡了。於是忙催促她快點說結尾,因為明天還要辦王經理的案子。邵靜打個哈欠,說,我就是演員,你知道嗎?你一個觀眾都不鼓掌,我還演什麼勁兒。
馬個費使勁兒鼓掌,掌聲在寂靜的房間裏很單調。
邵靜眨巴著眼睛,說,我琢磨這件事是內外勾結,你想啊,誰能知道我從海南回來,還能知道我挎包裏有新建樓房的圖紙?還有,從機場出來到城裏也就二十幾裏地,怎麼司機就非要下道到超市去買煙。那超市不大,正好路過長湖最偏僻的地方,那附近都是蘆葦。我在那兒站著等司機出來,頻頻回頭,怕那輛車跟過來。可我每次回頭看到的都是蘆葦,等發現那輛車跟過來時已經到了我跟前。這裏邊是不是一個局,你說這跟司機有沒有關係,司機是不是他們同夥的?怎麼民警一問司機,司機就能說出那輛車是白色小型廂式貨車,而且說還穿的是公安服裝呢?我被他們按住,頭不能抬,確實沒有看到他們穿什麼衣服。怎麼司機就看見了?他從超市裏出來確實能看見,但就怎麼那麼巧,正趕上他看見?你說得對,超市應該有攝像頭,可為什麼警察去調查,沒有問這個事呢?還有,警察為什麼去得那麼晚,他們幹什麼去了?反而是薑總從城裏趕過來,隻比警察晚了幾分鍾。這事跟警察有沒有關係,再說他們搶劫車上的高級音響幹什麼?這車是寶馬,車上的音響肯定好。可我總覺得是衝著我挎包裏的圖紙去的,這個圖紙是絕對保密的,我是準備拿回來給薑總看的。那你說,是不是我們在海南的對手幹的,搶音響就是一個迷惑,奔圖紙才是目的?
邵靜終於說完,馬個費發現她的眸子裏都是問號,而且不斷地閃爍著。馬個費說,我現在答複不了你什麼。
邵靜說,你是預審專家,你就說我分析得對不對?
馬個費說,我知道的都是你說的,我必須要到實地去調查核實,去走訪,去找證據。
邵靜擰著眼眉說道,我就問你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馬個費笑了笑,說的都像那麼一回事。
邵靜正襟危坐,問,你別跟我小氣,我覺得這裏邊肯定有事,你說我跟薑總是不是再說說?還有,我讓薑總介入,讓你出手辦這個案子。我相信你,我覺得你們公安局的人也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