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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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陽光燦爛,石頭靠在凳子上翻開陳舊的日記,打到第325頁,上麵用黑筆寫著,2006年5月11日,天氣晴......
夜深了,風兒輕輕地吹著
河流嘩嘩的從腳下流過
我們深深地相擁著
摟著她的我,聞見了她頭上洗發精的味道
她的臉被風吹的微微紅了
粉色金邊眼鏡在燈光下閃爍著迷人的色彩
我抓著她的小手,有點癡了
時間好像很短,又好像過去了很久
她依偎在我的懷裏,說;
石頭,你心跳的太厲害
我默默不語,心在那一刹間隻剩下一個念頭
我低下頭,吻了她
她的嘴唇溫軟而華潤,又帶著一絲冰涼
我是如此的迷戀她啊
生命的中第一個女人
石頭感覺到心裏發涼,他發不出聲,從分手到現在已經45天了,他還是走不出失戀的陰影,而今天梁曉蓉的信讓他更加難受。他抽出筆,含著淚在日記裏寫著......
2006年11月22日,星期三,天氣晴,小雪。
夢境裏是深度的藍色,海水般的藍色,嬌小的她站在一片藍色裏向我微笑,嘴角微微向上揚起,露出一個迷人的弧度。
她說我像個孩子,而我可不喜歡別人這樣叫我,當然她除外了.在有些時候"孩子"近乎於幼稚.可我並不認為自己幼稚。
昨天出去上網,我努力的在網上一畫著和她在一起的景象,那些抽象的畫麵在我僵硬的手指下露出了淒慘的美麗.這是一個虛擬的世界,而在虛擬的另一端卻是破碎的現實,而如今這個美麗的世界我已經無法抵達,隻能懷念那失去的一切。
今天我又收到了她的信,她說這可能是她最後一次給我寫信了。她在信裏寫了很多,我看的哭了。逃課回來我躺在床上,腦袋漲的不知道要想什麼,大家都沒在宿舍,現在就我一個人,我看著頭頂白花花的天花板,好像它也在譏笑我。
我覺得自己睡著了,在做著夢,又好像醒著,我的頭腦混亂實在分不清什麼。如果是夢的話,夢境裏依然是一片虛幻的藍,我墊著腳努力的向前張望,看不見任何東西,我蜷縮成一哭泣,難過的說不出話來。
中午吃完飯,走過一個IC電話亭,我站在跟前捉起電話憂鬱了好久,再也沒有勇氣撥那個熟悉的號碼,我聽見自己內心的寂寞,好像一個聲音再對我說你不是個絕望的孩子,這一刻我握著話筒看著天津淒迷的天空,久久不語。
我忽然明白,懂得了在失去你以後後,我已不是從前的我了.
現在我低著頭,看到了橫放在桌上的扉黃日記以及那些在書麵揉澀出蒼桑疼痛的文字一下子感覺到累了.
也許在我的一生中,你就是一個我無法逾越的障礙.忽然想起我已經十九歲,是個大人,可為什麼眼中還是經常充溢著淚水.
佛說前世五百次的輪回才換來今世的一次擦肩而過,那麼我擁有如此冗長的一段藍色記憶又是前世多少次的回眸才能換來?佛說一切皆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霜亦如電,應作如是觀.那麼我這一切的記憶不都成了一場似水流年的虛幻?不管輪回幾度,紅塵輾轉,最終隻落下了一個空子。
唉!流年似水,回憶和忘卻隻能一次次使人疼痛。石頭,忘了吧。一切都過去了,一切也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