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崢,總是作惡,一家人都會被車撞死的。”
周斯年的話不停在她耳邊回放。
她死在了周斯年訂婚的那天。
“啊!”卿崢的心揪著疼,讓她喘不過氣。
她疼得醒過來,枕頭濕了一片。
“包子!你又趴我身上!”卿崢將胸口上的白貓舉起來,一臉鬱悶。
等等,包子?她盯著包子好看的藍眼睛,包子瞥了她一眼跳下床去。
“喵~”
“崢崢,今天出中考分數,你們不是要去學校嗎?”莫鳶推開房間門,左手還拿著雞毛毯子。
“媽?”一股酸味直衝鼻子,她的聲音跟著哽咽起來。
“都九點了,撒嬌不管用啊,人斯年都到了,快收拾收拾出來了。這孩子,骨頭不知道睡軟沒……”莫鳶說著往廚房走去,卿崢看著她的背影愣在床上。
一張被相框框著的黑白照片浮現出來,莫鳶的臉在對著她微笑。
卿崢使勁晃晃腦袋,那是夢,隻是一個夢,莫鳶還在她身邊,她還好好的。
她揭開空調被下床,腿有些打顫,這個夢太真實了,現在她都還沉浸在那股悲傷裏。
“崢崢,怎麼還不出來,你這孩子。”莫鳶推開門看見的便是在發呆的卿崢。
“哦,馬上馬上。”
她拉開衣櫃,拿出衣服穿上,簡單洗漱後走到了客廳。
客廳裏坐著兩個在下棋的少年,卿崢看著熟悉的身影眼淚就落下來了。
卿帆,那個天天和她吵架的卿帆,沒有出車禍,他好好的坐在她麵前。
晨光落在周斯年身上,將他的五官襯得更加精致,修長的手指將黑子穩穩落下,那雙深邃的眼睛看向卿帆。
“不玩了不玩了,玩個屁。卿崢,給你哥倒杯水來。”卿帆揉了揉他蓬鬆的頭發,將桌子上的棋局打亂。
“好。”卿崢應道,卻是帶了點哭腔。夢裏那種窒息的刺痛襲上心腔。
“你哭什麼?不就讓你倒杯水嗎?周斯年作證啊,我可沒有惹你哭。”卿帆看向她,走過來,賞了她一個爆栗。
“卿帆!”卿崢揉著腦袋,不經意間目光看向周斯年,少年平淡的表情有著對她的厭惡。
她的心裏一陣難過,是了,周斯年昨天在操場上說討厭她。
“孩子們,來來來,先吃飯。”莫鳶招呼著幾人坐下,周斯年臉上掛著得體的笑。
“卿帆,你總跟她鬧個什麼,一天沒個正形。”莫鳶沒好氣道。
“知道了知道了,耳朵都長繭子了。你以為卿崢是什麼好東西,指不定連高中都沒考上。”
“你才沒考上。”卿崢瞪他一眼。
她為了跟周斯年在一個高中她可是拚了命地刷了一個多月的密題,中考時那些題她都會。
“你們倆閉嘴,能不能跟人家斯年學學?你們看看人家……”
“學習又好,性格又惹人喜歡,會的東西又多……知道啦。”卿崢和卿帆異口同聲,惹得莫鳶露出了個別扭的表情。
“你幹嘛學我說話!”
“是你學我!”
……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同時將筷子伸到紅燒肉裏夾最後的一坨肉。
“給我!”莫鳶筷子一敲將兩人爭執不下的肉夾起給了周斯年。
“謝謝莫姨。”少年好聽的聲音熟悉得讓卿崢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的腦海裏浮現出一盤倒在地上的紅燒肉,夢裏的周斯年好像很討厭這玩意兒。
“肥水不流外人田,卿帆你吃。”卿崢拿起公筷就將周斯年的紅燒肉夾給了卿帆。
“好嘞,算你有良心。”
卿帆抄起肉趕緊丟進嘴裏,生怕卿崢後悔,他放下筷子,宣布自己是本次紅燒肉的最後得主。
她奮鬥在自己的食物裏,沒注意到周斯年看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