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9章 樂生類——讓你身心康泰(6)(1 / 3)

在現實生活,最苦惱的事,莫過於嗜欲成癖了。莊子說:“嗜欲深沉的人,他的天機必然淺薄”。道家教導人們修心養性,躬身處世,保身養世之道,全在於“節製嗜欲,少去思慮,棄除煩躁,杜絕塵勞,少精保神,煉性全真。”寥寥數語,做起來卻不容易。然而它的基本功法,也就是最初的入門要訣,全在“淡”字上開始。淡到了最高境界,就可以接近“無”。

祝石林說:“凡事隻求日減,這個心就是天心。”一個原不識字,因悟道而能吟詠的石工也有詩說:“省事心常逸,無營心更忘。庸人多自擾,癡客為人忙。性癖交遊少,疏狂與趣長。日長無俗事,高枕樂羲皇。”這裏所說的能減、能寡、能淡、能省,就是處世人道的基礎。

金縷子說:“君子把上等的宴席當作劇毒,把富貴作為不幸。所以沉溺於情的人,忘卻了月滿必虧損的道理;用心於道的人,貴在知道日中必西斜的規律。”

一個人,對欲念能日減日少,到了一念不生時,自然就一時有一時的受用,一天有一天的受用,一月有一月的受用。淡到一定的境界,就能使念頭不動搖;減損到一定程度,就能使一念全無。如此,自然達到了莊子說的:“淡然無極,而眾美就跟從你而來了”,“忘卻了自己的肝膽,遺去了自己的耳目,茫然而彷徨在塵世之外,逍遙在無事無業的聖人境界與天地境界之中”。

《福壽全書》中說:“萬種疾病的毒根,都生自一個濃字。濃於聲色,就會生虛弱懦怯的毛病;濃於貨利,就會生貪婪的毛病;濃於功利,就會生造作的毛病;濃於名聲,就會生偏激的毛病。唉!濃作為病毒太深了。我這裏有一味藥來化解這些病毒,它叫做淡!”

《古箴》中說:“不怕念頭起,隻怕發覺遲。”念頭生起就是病,覺察到了就是解藥。欲望生出就是病,禁止它就是解藥。覺察務求能繼續,禁止務求能即止。一般說來邪念邪欲能除去,正念正欲就會存留,久而久之地存在著,就自然回到了一,一再回歸到無。這就是寂心寂念的正確方法。

《多少箴言》中說:“少飲酒,多喝粥。多吃蔬菜,少吃肉食。少開口,多閉目。多梳頭,少思慮。少群居,多獨宿。多藏書,少積玉。少求名,多忍辱。少求福,多行善。少煩惱,多歡笑。少動念,多修行。便宜不可再得,好事不如沒有。”這雖然隻可養生,不可以人道,然而,對於處世生活,卻有很大的作用。所以《坐忘銘》中說:“常沉默氣不傷,少思慧燭閃光。不怒百神和暢,不惱心地清涼。不求無媚無諂,不執可圓可方。不貪即是富貴,不苟何懼公堂。”

以上這些,都是養心的要訣,凡人是否得法,反過來還在一個“心”字。

八 樂與憂

知足常樂,知止無憂。

提起“樂”與“憂”,人們不禁會立即想起範仲淹《嶽陽樓記》中的名句:“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是進亦憂,退亦憂,然則何時而樂邪?其必曰:‘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歟!”這是從從政的角度來探討樂與憂的。而我們所探討的樂與憂,是從人生哲學和養生的角度。

中國有句俗話:“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頭”,很生動地闡明了樂與憂對人身心健康的影響。但這似乎是從生理學的範疇內來論及的。從人生哲學的角度,樂與憂其實就是活著的態度,活著的境界。陶淵明詩雲:“開荒南野際,守拙歸園田;方宅十餘畝,草屋八九間;暖暖遠人村,依依墟裏煙;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巔;戶庭無塵雜,虛室有餘閑;久在樊籠裏,複得歸自然。”又詩雲:“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此中有真意,欲辯已忘言。”

生活到了此等境界,還有什麼憂愁煩惱?真正的生活樂趣不在多,隻要有一個小池塘和幾塊奇岩怪石,壯麗的山川景色已經齊全,領悟大自然的景觀不必遠求,隻要在竹屋茅窗下靜坐,讓微風拂麵、明月照人,這就有享受不完的樂趣。

學生說:“良知往往似在清閑無事處主宰著情感,與喜怒憂懼好像無關。”先生說:“良知雖不停滯在喜怒憂懼的情感上,但喜怒憂懼也不在良知之外。”良知是心的主宰,心是身體的主宰。眼睛看上去很美,心裏的良知認為看它不正當,就不敢看;嘴裏吃起來味道很好,心裏認為吃它不正當,就不敢吃;耳朵聽起來很舒服,心裏認為聽它不正當,就不敢聽……這就是心裏的良知的主宰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