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福沒有說話,浴室裏傳來了乒乒乓乓的碰撞聲,什麼東西被打碎了似的,有水聲傳出來。男人的聲音在水聲裏變得模糊了。哈利試探性的推了下門,門居然沒鎖,他小心的把門推開一個小縫,透過門縫傾聽。男人的聲音依然模糊,但是隱約可以聽清了:“你猜,我在這裏殺死你,會不會有人知道呢?”
“我會在你殺我之前幹掉你的。斯蒂芬先生。”馬爾福的聲音有些喘息。
“哦?我聽見了什麼?”男人大笑起來:“你的手還沒沾過血吧?小馬爾福,你這樣嫩的小崽子居然說要幹掉我?”男人放肆的笑著,突然笑聲戛然而止,浴室裏傳出了一聲“轟”的巨響。哈利手一抖,徑直撞向了門發出了咚的一聲——門開了,他對上了馬爾福驚訝的視線。
十
那個男人背對著門站著,一隻手揪著馬爾福的衣襟,魔杖指著地,在他的腳邊,一截破碎的水管躺在那裏,顯然剛才的聲音是它發出的。
德拉科的衣襟幾乎完全被那個男人扯開了,頭發也被噴濺的水浸的半濕的散在額邊,一隻手在身後撐著台子穩定自己的身體,另一隻手緊握著魔杖指著麵前的男人。此刻,他訝然的看著被隱形衣罩住身體隻露出一個腦袋的哈利站在那裏,如同看見了一隻巨怪,然後隨即眼神裏掠過一抹難堪。但是他幾乎是立刻移回了視線,看著那個男人平靜的發問:“這算什麼?斯蒂芬先生?威脅?”
“哦?你要這麼理解當然也可以。小馬爾福,支撐馬爾福家多麼辛苦啊……你還未成年,不是嗎?如果順從我,你想要做到的,我都可以幫助你……”男人一步步向他逼近,但是眼神卻警惕的盯著馬爾福的魔杖。
哈利愣愣的看著馬爾福的樣子,一直整潔驕傲的斯萊特林王子此刻顯然狼狽的緊,但是更讓他不解的是他完全沒有想要說出他,讓那個男人抓住他的想法,甚至……似乎在幫他掩飾?極度的錯愕讓他僵在了原地,連拉上隱形衣的帽子都完全忘記了。
“我需要考慮。”德拉科故意沉吟了一下,微微別開了頭,在男人看不到的角度,哈利清晰看到馬爾福的口型:走。
“好吧。考慮。“即使看不到男人的臉,哈利也可以猜到那張臉上現在是怎樣可惡的表情。”那麼你現在考慮吧。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
小心翼翼的,哈利拉住了門把手,想要把門帶上,門一點點的閉合,然而突然發出了“吱嘎“的刺耳聲音。哈利的臉一下子白了,糟了!他下意識的低頭,然後看到了元凶——門邊卡著的一截水管碎片。
完了,哈利的手握緊了魔杖,他絕望的看到那個男人正要回過頭來——
“啪。“
不大的聲音,卻中止了男人想要回頭的動作,也讓哈利張大了嘴巴。
德拉科的手張開了,那根剛剛被緊握在手裏的魔杖落在了地上。就是這動作讓斯蒂芬停下了動作,沒有發現哈利。德拉科英俊卻蒼白的臉上飛快的劃過一抹讓人看不清的表情:“你贏了,斯蒂芬先生。“他抿緊了嘴唇。
“哦?“男人難以置信的挑了挑眉,這麼難搞的小馬爾福屈服了?他眯著眼伸出手去扣住了德拉科纖細的頸子,然後驚訝的發現少年隻是別過了頭,沒有掙紮。”正確的選擇。“男人一腳踢開德拉科的魔杖,然後緩緩傾身上前,死死的壓製住了少年修長的身體。
長袍的撕裂聲音不大,卻如同驚雷一樣響在哈利和德拉科的耳畔和心裏。任由男人撕扯著自己的長袍,德拉科僅僅別過頭,在他看不見的位置,朝著門口傻站著的哈利做出口型:
走。
快走。
哈利顫抖著手扯上了自己的兜帽,但是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挪動自己的腳步。這是為什麼?馬爾福明明是仇恨自己的啊,為什麼要替自己掩飾?如果不是他……不,如果不是自己,他怎麼會丟掉魔杖?他不是在為那個人做事嗎?為什麼不抓住自己?哈利的心裏糾結成一團亂麻。似乎有種隱晦的感情在胸口發酵,嘶吼著想要乘隙而出,卻不得其門。哈利隻覺得自己的胸口悶痛,像是什麼東西破碎掉了一樣。
被死死的壓製在梳洗台上,男人埋首在自己頸間啃咬,手也粗暴的在胸前大力的擰弄著。本應該感到惡心難堪的,而此刻德拉科隻是靜靜的看著哈利戴上了隱形衣的帽子,然後消失在了空氣裏。他看著那片空氣,安靜的,直到他確定他已經離開了才收回視線。似乎不滿於他的木然,身上的男人加重了力道,疼痛讓德拉科擰緊了眉毛悶哼了一聲,握緊的掌心一片濡濕,似乎是指甲扣破了掌心。他……安全了吧?德拉科默默的想。對於身上注定要發生的一切,他已經不打算再去思考,躲的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沒了庇護的馬爾福家繼承人,有多少人想去染指呢?哈利……他應該聽到了吧,我在替那個人做事……這樣,會更厭惡自己了吧?
嗬……無所謂了。哈利,哈利……默念著這個名字,胸口就有種疼痛混雜著甜美的酸楚。隻要戰爭結束的時候,他還活著就好了,至於自己,活著還是死了,在阿茲卡班還是在別處,又有什麼差別呢?
男人的手滑進了長褲,攫住了他的脆弱。德拉科抿緊了嘴唇,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