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的天體事件以後,我就感到有許多事情不太正常了。
先說我這個身子骨,竟然可以在爆炸現場長達百米的大坑裏存活下來。聽說,那次在裏麵殞命的城民大約有上百人,而且都變成了碎片。
連被擊中的鋼筋水泥鑄成的大樓都化為灰燼了。
隻有我,除了頭發淩亂帶點糊焦,衣服滿是灰土之外,整個人還是活靈活現的。
我想著重說明的是,我被爆炸的強大的衝擊波給拋出了現場。
我記得眼前一片火光,在那個片刻,我想起了黃繼光炸掉敵人的碉堡,那個瞬間的熱烈,我也以為自己玩完了。
沒想到我隻是被衝擊波給擼暈了。
落在了附近一幢六層樓上,一戶人家的陽台上。
整整睡了一下午,當時是夏天,我還被當地的警察分局通緝。
我被認為牽涉到一樁人命案,這個是起先我跑到那座倒黴的城市的主要原因。
我也不敢回家。
後來才知道根本不是通緝我,而是找我調查犯罪嫌疑人,那些家夥是我們社區的租房客。
而我,作為作為一吊兒郎當的人,自然有些亂七八糟的朋友。
我不敢明目張膽坐車回去,爆炸發生後,到了晚上,我才從那個六層樓上下來,也沒有錢買吃的了。
最末我就沿著鐵軌回家了。
那是個星期天,我先找到我們花落都市飛翔房地產公司的楊暖,那是個美妞,銷售部經理之一,當然裏麵的員工對外都稱自己是經理。
對了,她有一雙清湛明亮的眼睛動人心弦。
我在她公寓門口朝她借錢,那一會兒正好趕上她出來。
她一看是我,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咬牙切齒,把我拽進去,然後給我泡了一碗麵,說:“樊小歌,麻痹看你這熊樣。還揚言自己高大威猛、玉樹臨風。警局的辦公人員隻不過履行公事向你詢問一些事。你就曠工逃命去了。你真是把你這個物業部的副經理身份丟盡了。”
說我是副經理,其實是高說了。
在公司裏,我算的上是個打雜的。
僅僅因為我表叔是總公司的副總,而他從不重用我。
從小他都不看好我,我以前也是個白卷英雄,而這個印象影響了他一輩子。
到了我二十歲的時候,我爸就揣著他硬是把我塞進了公司。
但他始終認為我成不了大器。
不惹事算了。
我一身灰土,頭發上還髒成一撮一撮的,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吃著碗麵,說:“真香啊!”
餓的顧不及為自己辯解了。
沒辦法,楊暖又去拿了一碗麵,給我泡上,遞給我時,眼睛裏帶著想嘲弄我的眼神,那意思就是說我太誇張了,問:“小心,熱!別燙著你的小嘴片了。”
那也是奇怪的一次,我沒有感到一碗剛泡好的麵可以傷到我的嘴唇,竟然又呼呼啦啦地往嘴裏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