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高昌王庭。
“世子!你太衝動了!怎麼能夠把太子的腳砍斷,那可是大唐的太子啊!”高昌國令尹孫元亮痛心疾首的說道。
“這下怎麼辦?大唐定會以此為借口,大舉興兵討伐,我國休矣!”吏部長史孫浩也跨上一步,攤開兩手急急說道,滿臉通紅,額頭滲出細汗。
“你們就別怪世子了,快想想怎麼才能抵禦大唐吧!”兵部長史李文大聲喊道,他本是武將出身,聲如洪鍾。事情已經發生,責怪又有什麼用呢?想出應對之策才是最重要的。
......
高昌國,王庭之上,世子鞠智勝跪在下麵,與他對麵的是高高在上的高昌王鞠文泰,也就是鞠智勝的父親。
“你這個逆子!你讓整個國家陷入危險之中,你!你有何話可說……”鞠文泰氣的滿臉通紅,渾身顫抖,指著鞠智盛大罵。
鞠智盛伸了伸腳,特麼的!跪了這麼久,膝蓋都麻了……他翻起眼皮子瞟了一眼王座上惱羞成怒的鞠文泰,心裏暗道:“這個沒出息高昌王,膽小如鼠,難怪 他一輩子活得窩囊!”
眼見鞠智勝闖下大禍後還懶懶散散,猶如無事人一般。鞠文泰氣的眸子就要噴出火來,噌的一下站起來,直接走到鞠智勝麵前,指著他鼻子罵道:“你個混賬東西,要死自己去死罷了,為何闖此大禍連累我?”
鞠智勝早已習慣這個掛名父親的斥罵,抬起眼皮子瞟了鞠文泰一眼,慢吞吞說道:“在我高昌國的地盤,李承乾竟然在我這個世子麵前撒野,不說砍斷他的腳,我就是打死他又能如何?”
“這......大唐太子雖然不對,世子你阻攔一下就可以了,沒必要砍斷他的腳筋啊!”孫浩埋怨道,如此後果,大唐還不知道要怎麼報複!
鞠智勝白了孫浩一眼:“是李承乾先動手,我不砍他,他就要刺我!難道你願意我這個世子被他刺個窟窿不成?”
“這......這......”孫浩頓時啞口無言。
“把這逆子關起來,明日送給大唐安西都護府!以本王的世子賠大唐太子的右腳!”鞠文泰大叫道,眼見鞠智勝闖禍後還一直狡辯,不肯屈服,他決心犧牲這個兒子!
鞠智盛一驚,簡直是透心涼,世界上哪有這樣的爹啊!拿自己兒子的命討好主子!他嗖的一下站起來,大叫道:“好!我明天就去安西都護府送死!不連累你!”
令尹孫元亮趕緊拱手勸道:“大王!不可交出世子,世子乃我高昌國的儲君,沒有儲君就沒有以後的高昌!”
鞠文泰不耐煩的揮揮手斥責道:“令尹糊塗!本王現在都保不住了,哪裏還管得了將來!”
眼見自己大王如此軟弱,兵部長史李文踏上一步諫道:“大王不必如此懼怕大唐,我高昌雖然國小兵少,但也控弦十萬,而大唐在西域兵力並不強大,隻要我們君臣同心,將士用命,定可與大唐一戰!”
“放屁!我高昌總人口不過百萬,控弦十萬已是極限,而大唐可調動西域各屬國兵力,動輒數十萬鐵騎,我們不及萬一!如何打得贏?”
看來,鞠文泰是鐵了心要賣掉自己親兒子了!
看著自己名義上的父親如此惡心,鞠智盛差點沒當場吐出來,當即揮揮手:“不用說了!現在!馬上!把我送給大唐!也好保你這條老命!”
鞠文泰一喜,還別說,沒想到這逆子提醒了自己,明日再送或許晚了,現在綁了送去才是道理!
就在此時,外麵的侍衛驚慌失措的跑了進來:“大王!大......王!緊急軍報!大唐三十萬大軍,在大唐太子和交河道行軍大總管侯君集的率領下,已經陳兵邊境樂昌城!”
“啊!”鞠文泰臉色瞬間鐵青,上下兩排牙齒不受控製的“磕!磕!磕......”,良久之後才問道:“大唐三十萬......怎......麼這麼快啊?”
侍衛哭喪著回答:“大王!大唐的大軍已經兵臨城下了!”
“快!快!把這逆子五花大綁,送給侯君集大軍!隻有這樣......人家才可能退兵!”鞠文泰神經質的揮揮手,扯著嘶啞喉嚨大喊道。
“大王!不行啊!”內侍擺擺手說道。
鞠文泰一愣:“不行!為何不行啊?”
那侍衛一邊磕頭一邊回答:“太子聲稱,必須要大王和世子兩人的人頭,才能賠償大唐太子的腳,否則踏平高昌國,人畜不留!”
鞠文泰頓時被嚇的癱倒龍椅上,隻見他口吐白沫,臉色由鐵青轉變為紫紅,再由紫紅轉為慘白,不一會兒連瞳孔都放大了,很快就不省人事!
眾臣一片慌亂,紛紛撲上去大叫:“大王!大王!禦醫!禦醫!禦醫......”
可惜,禦醫來了也沒用,鞠文泰被一口濃痰堵住氣管,當晚就驚懼而死!說的直白點,就是被大唐侯君集三十萬大軍給嚇死的!
真是禍不單行!大唐三十萬大軍陳兵邊境,高昌國王卻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