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楊山,安排好住宿的一切問題後,孤毅看著獨孤問道。

“叔叔是不是跟獨孤閥有什麼過往?”

孤毅回想剛剛會客廳發生的一切,歐峰和歐畢劍之間的仇恨很明了。雖然不知詳情,但不論如何他都是站在歐峰這邊的。

反而是獨孤!

在會客廳他對歐畢劍動手是沒有任何後顧之憂的,但是當歐畢劍提出所謂的‘誓言’時,獨孤便偃旗息鼓了。由此可見,獨孤忌憚的並不是歐畢劍,而是獨孤閥。

“對啊,你叫獨孤,他們是獨孤閥。這其中不會有什麼故事吧?”

一聊到八卦,孤軒兒立刻來了精神。

“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沒啥好說的!還不如聽聽歐峰的殺母之仇到底是怎麼回事?”

獨孤臉上毫無表情,似乎對於那些事情已經毫不在意了。反倒是把話題引到歐峰這裏。

孤軒兒還想再堅持的,但是孤毅似乎明白了獨孤的不願,也急忙製止了孤軒兒的追根問底,看著歐峰說道。

“要不說出來?我們一起承擔!”

孤毅問道。對於歐峰口中的殺母之仇,孤毅心裏是不管那是個什麼樣的故事,他都會跟歐峰一起承擔。

因為歐峰是他的兄弟,更是他的親人。所以,無論對錯,他都會支持歐峰。

歐峰一時間也沒有想到話題怎麼就轉到他這來了,但是麵對眼前幾位至親至愛的人,他也不想再隱瞞。

歐峰深吸了一口氣,緩解了一下心情,接著說道。

“那時候我才剛滿一歲,那些往事根本沒有什麼記憶。所有的一切都是後來我爹告訴我的。自從六年前獨孤叔叔帶著萬年玄鐵來到義莊請求我爹鑄劍之後,你們就也知道,我爹真正的身份是鑄劍鼻祖歐冶子一族第十八代傳人。而在這十年前,也就是距離現在十六年之前,我爹和歐畢劍還是很要好的師兄弟.....”

畫麵一轉,到了一片蔥蔥鬱鬱的森林,草木茂密,鳥獸和諧。

林子裏蓋著一幢占地不小的宅子,宅子並不恢弘,但也絕不是普通老百姓的手筆。

草宅子中有一處小廬,其中各類鑄劍相關的器具一應俱全,左手邊是一個風箱,風箱連接著火爐,一爐炭火燒的正旺。一柄未成型的劍胚在爐火炙烤下變得通紅。而右手邊則是隨意擺放著許多奇形怪狀的石頭,有的晶瑩剔透,看上去極為漂亮,有的通體黝黑,其貌不揚,卻閃耀著金屬的光芒。但凡一個稍微懂點門道的,到此都會大吃一驚。因為那些都是世間不多見的珍稀鑄劍材料。

小廬中有兩人,一名約莫三十出頭的精壯青年,另一名則是十七八的少年。兩人對麵而立,各自拿著一柄鐵錘,不斷地錘煉著一柄燒的通紅的劍胚。少年看上去有些瘦弱,但專心致誌揮舞大錘的時候,卻顯得格外有力。

“成劍,畢劍,來喝口茶休息一下吧。”

一婦人一手抱著約莫一歲的嬰孩,一手提著些麼茶點酒水,招呼著滿頭大汗的兩個人說道。

青年柔情地看了一眼婦人,隨即對少年說道:“走,師弟,去吃點東西。”

少年也不客氣,微笑著點了點頭,摘下手套隨手擦了擦汗,便與青年一同走到了一旁的小木桌前,坐了下來。

“怎麼樣?這活還是很辛苦吧?”少婦笑著問少年道,同時關切地遞上來一塊溫熱的毛巾,示意少年擦擦汗。

“謝謝嫂嫂!”少年拿起毛巾擦了擦臉,隨手又將毛巾遞給了青年,同時笑著回答道:“不辛苦。有師兄帶著我,而且,我自己也很喜歡鑄劍師這個職業。”

青年接過少年遞來的毛巾,也不嫌棄,翻了個麵,擦了把臉,說道:“師弟天賦異稟,年紀又小,超越我是遲早的事。”

聽了青年對少年的肯定,少婦也會心得笑了笑:“那就好!師傅他老人家可算是後繼有人了。”

麵對這對夫妻的讚美,少年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喝了口水酒,一邊大口吃了口糕點,一邊伸出右手食指,逗了逗少婦懷抱裏嬰孩的臉蛋。而嬰孩似乎不樂意似的,帶著哭腔鑽進了媽媽懷中。

“小峰今天怎麼了?不高興似的。”少年問道。

少婦笑著回答道:“剛睡醒,鬧脾氣呢!”

青年一聽這話,似乎一股子倔勁上來了,拍了拍手上糕點的殘渣,雙手一邊伸向嬰孩,一邊說道:“喲嗬,小小年紀,脾氣倒不小。來,讓爹抱抱。”

嬰孩也已經認人,看到張開雙臂的青年,立馬一回頭,伸手求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