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音公司所在的大廈。
作曲部,辦公區。
王敬安來到公司已經是一點四十多分了,整個辦公區都聚集了不少同事。
他們無一例外都在探討公司是不是真的要對外宣布破產這件事。
所謂無風不起浪,很多人已經留好了退路,畢竟有些音樂製作人背負了很沉重的房貸,還有一大家子要養。
“敬安,這件事你怎麼看?”一位男同事走上前來。
這位男同事名叫林羨光,也是剛簽約公司一年,平時和王敬安關係比較鐵。
“公司是不是破產還不清楚,咱都別這麼早下結論。”王敬安現在關心的是把歌發出去。
一會趁著開會就和主管說一聲。
臨近兩點時,從辦公區外走進來一名中年男子,麵露嚴肅,同時還帶點憂慮。
他就是作曲部的主管,也是這個部門的老大。
隻見主管說了句:“都到會議室等我。”
五分鍾後,會議室,全員到齊,無人遲到。
王敬安察覺到會議室那微妙的氛圍,好像有某層窗戶紙即將被打破。
主管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有一部分人應該已經知道公司出現危機了,今天開這個會議,就是想通知你們,我們知音公司出現資金短缺,多家頂級娛樂公司想要聯手壟斷這個行業,不給我們這些小公司留活路,
加上公司多個部門的業績長達一年沒有達標,也包括我們作曲部,所以,高層的意思是,運營完這個月,下個月月初開始對外宣布破產。”
隨著主管親口承認,所有人還是不由得感覺到心頭沉重。
王敬安畢業之後就簽約這家公司,雖然時間不算太長,但起碼也有一兩年時間。
喜歡這個部門的嬉皮、溫馨氛圍。
不等他們開口,主管又繼續說下去:“公司又接到一筆訂單,我的打算是,在公司宣布破產之前,近期接到的訂單能完成就盡量去完成,做事情要有始有終,才是我們玩音樂追求的目標。”
“主管,這筆訂單是多少?”有人追問了。
“50萬,委托方要求的是青春類型的音樂,而且隻有七天時間。”主管說:“雖然這筆訂單不算大,但我希望我們作曲部在解體之前,不要放棄任何一個委托,哪怕這個委托金額很小。”
50萬的訂單,其實算是少的了。
除開和公司分成,扣除一些必要的手續費用之外,到音樂製作人手裏的可能隻有二十來萬。
然而,主管剛說完這句話,就看到不少人微微低下頭,很明顯都沒有要接這一筆訂單的意思。
這筆訂單對於剛入門的新人來說,報酬算非常豐厚了,但是剛入門的製作人,七天時間趕出來一首作品不太可能。
王敬安琢磨著係統獎勵的那首《少年華國說》,好像是勵誌類音樂,並不適合這個委托。
否則他會毫不猶豫接下這筆訂單。
主管看向一旁的同事:“阿霖,我記得你不是有一首青春類的作品存稿嗎?”
阿霖點頭,但卻露出一個為難的神色:“主管,其實,我已經和星遇娛樂公司的負責人談好了,等公司宣布破產的時候,我就到那邊去任職,那首歌曲我寫了大半年,算是簽約星遇娛樂公司的敲門磚。”
音樂製作人想要跳槽,就必須等合同到期,或者公司主動宣布破產,所有合同當場作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