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會兒,各協都統們便被招來齊盛的營帳,商議起明日如何攻城之事。
而正在此時,東瀛源氏和平氏的兩大幕府將軍也在京都的天皇禦所,和幕府的傀儡桓武天皇一起討論著東海道的局勢。
年輕的桓武天皇居中而坐,一左一右則分別是源氏幕府大將軍源藤敬文和平氏幕府大將軍平佐一郎。
如今的天皇是空有虛名毫無實權,好吃好喝好住供著,整個就一隻會點頭蓋印的漢獻帝,而幕府大將軍就像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曹操曹孟德。唯一的區別便是,東瀛的曹孟德有兩位,三十年輪流一次。
現在正屬於關東平氏幕府掌權的三十年,所以如今的平佐一郎正是整個東瀛心照不宣的一號首長。
看著登基後養尊處優,錦衣玉食,臉型都有些發胖的桓武天皇,平佐一郎說道:“天皇陛下無需擔憂,隻要兩大幕府尚存,就不會讓東瀛之土丟失半分。您身份尊貴,這些煩擾之事就無需理會了,一切由我們平家和源家來處理吧。”
“是啊,”源藤博文也是微微一頷首,道,“天皇的責任就是好好調理身體,爭取幾年內多生幾個皇子,好讓皇室江山代代永傳。”
桓武天皇雖是傀儡,但是腦子不傻。
聽著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心中不禁苦悶,暗罵道,這說得都是人話嗎?我這個大東瀛的天皇,近千萬東瀛百姓心中的神,你們叫我不要摻和國事,反而叫我多生皇子,倆血媽的,真拿我當種豬當種馬一樣,跟個牲口似的圈養著?
苦逼歸苦逼,卻是敢怒不敢言啊,誰叫自己家這個天皇是軟蛋是傀儡,手無一兵一卒呢?
隨即陪笑道:“是啊,有源家、平家兩位大將軍在,我東瀛國運必會延綿,江山定會穩固,嘿嘿,是朕多慮了。”
平佐一郎沒有笑意,麵無表情地沉聲道:“所以說啊,天皇陛下還是年輕,不能老是聽信一些讒言,自尋煩惱,這對大東瀛的穩定是有害無利的,”說著轉向源藤敬文道,“源大將軍,我看有必要對朝廷的一部分佞臣們進行一次清洗了,您看呢?”
源藤敬文也是沒有正眼瞧著桓武天皇,而是自顧說道:“平大將軍所言甚是啊,攘外必先安內乃是千古聖言。我看太政大臣東條英機,內務卿板垣征四郎,內務大輔鬆進石根等人都是陽奉陰違的小人,必藏禍心啊!要不就由天皇陛下下詔,賜這幾位大人剖腹謝罪吧,如何?”
平佐一郎知道這些人都是不服幕府掌權,暗中結黨聯合對抗幕府的大臣,鏟除異己刻不容緩,隨即笑道:“甚好,甚好,”看了眼桓武天皇,逼問道,“天皇以為如何?”
“啊?”
桓武天皇一怔,其實他內心是希望這些暗中結黨的大臣們對抗著幕府的,可惜這些大臣光有一張破嘴,連幾個像樣的效忠武士都沒有,對抗幕府如同蜉蝣撼大樹,難啊。
但是當著自己這個天皇的麵,說殺誰就殺誰,讓哪個大臣死就哪個大臣死,桓武天皇的麵上真是掛不住,隨即心中帶有怨氣的吭聲道:“兩位大將軍做主吧,朕累了,可否先回宮歇息?”
自古隻有臣下向君主請奏告退,哪裏有君主向臣下低聲下氣唯唯諾諾地問詢告退的?桓武天皇心中大呼奇恥大辱。
隻聽平佐一郎像是皇帝一樣點點頭,批準道:“你回去吧。”
源藤敬文也衝外麵喊道:“新佑衛門,送陛下回寢宮休息,順便替本大將軍責罵一番後宮的姬妾們和皇後雅子,怎麼今年天皇的子嗣驟減了?如果明年還如此這般,本將軍不介意重新再換一批聽話的後妃姬妾。”
剛走到門口的桓武天皇一聽,這哪裏是警示後宮姬妾啊,這他娘的是在影射他,告誡他如果安安分分的當好種豬,幕府是不會介意換個天皇的。
這麼生冷的話語聽得天皇後背一陣發寒,乖乖地走了出去。
待得桓武天皇走後,源藤敬文才對著平佐一郎一本正經地沉聲歎道:“平將軍,大阪城再丟,東瀛的半壁江山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