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書都找來了。”小倌推開門,抱著一大堆書,跌跌撞撞地走了進來,“我不知道哪些是有用的,還有很多,我現在去拿了。”
“不必了。”她淡淡一笑,擦去臉上的汗,“你去找太醫來。”
“是。”他急忙跑了出去,蘇幕出了事,他也很內疚,都是他沒有照看好他。
明明自己也是個孩子,小小輕歎地想,盯著自己的手,毫無傷痕的手上,傳來陣陣的疼,看來她也傷得不輕。希兒匆匆過來為幕把脈,凝重的臉上露出一抹驚異。
“隻要好生調養,幕哥哥就不會有事。他體內的氣沒有了,脈相也平和得多。以後,他會和平常人一樣。”
“真的,就是說他不會死了。”小小欣喜地問。
“是,隻要不再出什麼意外。”
“我二十四小時盯著他,怎麼可能再讓他有事。”她揚起嘴角,寵溺地盯著沉睡的蘇幕。
“姐姐看著他吧,我下去煎藥。”他微微一笑,關門退了出去。
“沒事就好了。”小小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輕輕捏著他的臉,“你呀你,可把我嚇慘了。”
他皺了一下眉,緩緩睜開眼,略帶欣喜地看著坐在旁邊的小小。
“你醒了,餓不餓,有沒有哪裏痛,要不要再找希兒看看……”她關切地問著,上下打量著他。
他正想說什麼,腦中閃過昏過去前的畫麵,“別碰我。”他甩開她的手,黯然地轉過頭,“臣,請陛下賜死。”
賜死?小小一驚,明白他大約記起了什麼,好聲安慰道:“其實,那些都不重要。我們以後好好在一起就行了。你好不容易才活過來,要好好調養身子,不要想太多了。”
“臣但求一死。”他重重地說。
“你怎麼這麼固執!”小小有些急了,“都快當父親的人了,還老是死呀死的。”
“父親?”他困惑地看著她,輕輕撫上自己的腹部。
“是我們的孩子哦。”小小柔聲說道,“就算為了孩子,也要活下去不是。”
他沉默了半刻,點了點頭,“我會活著。活到把孩子生下來的時候。”
“你……”小小氣得皺起眉,一看到他寂如死灰的目光,心裏的火氣壓了下來。到底她要怎麼說,他才會明白呀。
都幾天了,他到底要鬧脾氣到什麼時候呀,小小皺著眉,長長歎著氣,她對蘇幕完全沒有辦法,流的話,隻要哄幾句就好了,但是蘇幕根本完全不吃這一套。特別是他照了鏡子之後,整個人更加沉默了。堪稱第一的絕色容顏變成現在這樣,的確值得傷心,她想安慰他幾句,甚至支支吾吾地要跟他表白心跡。他卻不領情地說了一句他要休息,把她趕出來了。這可是她的寢宮,她在外麵抱怨著,苦惱地摸著下巴,要想要辦法搞定他,希兒也說要是他一直心思鬱結,會影響他的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