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歌沉下眉,“你確定他已經死了嗎,不是有意詐死騙你們。”
“宮主放心,屬下親手將他打落山崖,教眾也在林中發現了他被野獸拉扯的屍首,從他的衣裳和剩下的肢體看,死的定是紫玉狐狸流。”
“好。你繼續追殺剩下的人,定期回來複命。去吧。”
“是。宮主。”他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無歌凝著眉,眼中閃過一抹驚慌,回過身,他伸手觸向那扇門,遲遲不了推開。她醒了,她一定聽到了。
他剛起身,小小感覺身邊一涼便醒了過來,遠遠聽到門口傳來輕微說話聲。她想或許和蘇幕的下落有關,便捏著鼻子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隻聽到夜說的那句“死的定是紫玉狐狸流”,她的胸口便堵得發慌,無措地不知要怎麼辦才好。流怎麼會死,他怎麼會死,腦中忽然想起前幾日在花園說的話,他那時便想派人除去他們,一邊對她好,一邊算計她身邊的人,他真的好狠心。
門徐徐開了,無歌斂容看著她,金色的眸中閃著複雜。
小小冷冷地盯著他,“我問你,流他……他……”她說不出那個字,聲音已經哽住了,胸口疼地發慌,“你……你真的……”晶瑩的淚滑了下來,她不能控製心裏的疼痛,迷糊的視線怨恨地盯著他,她一邊跺腳一邊擦著身上止不住的淚。
“豆子……”他輕聲喚她的名字,不知要怎麼安慰她,看到她難過他的心也跟著痛了。
“不準你叫這個名字……”她深吸一口氣,用力抹去臉上的淚,“那是流專屬的,是他一個人的。你不知道他有多孤單,一個人住在山裏,沒有朋友也不能讓別人知道他的身份,唯一的親人隻有他的父親,你不知道他心腸有軟,時常是想出手幫人的,卻時時怕別人知道他的身份反過來鄙視他,你不知道他懷了孩子的時候有多開心,開心地都快瘋了,你不知道他小產的時候有難過,他還不敢讓我知道,每天躲在床窩裏偷偷哭。他有時候會任性,其實那隻是千萬之一,他把更多的痛苦埋起來,隻是小小地抱怨一下;他有時候會撒嬌,也不敢做得太厲害,隻是迫切地想要得到小小的回應。”她擦了一把臉上的淚,用力捶著自己的胸口,“你怎麼可以,在他快要幸福的時候……他還沒有享受天倫之樂,我還沒有好好疼地他,你怎麼可以……”小小停了下來,責任的目光中帶著深深的痛苦,流已經死了的事,她想都不敢想,提都不敢提。
“不要難過,我會比他更好……”無歌低地說道,伸手想把她擁在懷裏。
“你拿什麼跟他比。”小小生硬地打斷他的話,厭惡地退了一步,“在我眼中,你不如他,一點也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