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自以為是什麼。
夢裏那人一把將她推向後方。
是誰?那個人是誰?
商鶴憶不停的下墜,風自耳邊呼嘯而過,無數隻白鶴略過她泡沫般湮滅,場景飛速後退。
最後畫麵拉遠定格在一張笑靨如花的女子麵龐上,她背負一柄通體玄青的長劍,劍身泛著冷淩的劍光。
忽而,她收起臉上的笑,那雙眼中極強的恨意迸發出來。
“你去死吧。”
可同時淚水又無聲落下,蘸濕她鴉羽的長睫,“商鶴憶。”
“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放棄我。”
“你怎麼能忘了我。”
……
“我會為你死去。”
商鶴憶猛的從床上坐起來,冷汗直冒,床邊的電扇還呼哧呼哧的賣力工作著,窗外傳來遠去的“老饅頭”的喇叭叫賣聲。
她按住自己頭,已經重複幾天了。
怎麼會做這種夢。
照理說像她這種老油條作者,是不應該對故事中發展的人物有任何愧意,更何況近幾年她早已改邪歸正,甚至都有些矯正過度。
怎麼會夢見她最初作品的角色呢。
嗯?這是什麼。
她低頭發現了床上的一柄佩劍。
床上為什麼會有這種離譜的管製刀具!可真“刑”。
商鶴憶毛骨悚然,有人趁著她入睡悄無聲息的進了她的家。
然後,她再次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回歸到了荒唐的現實。
夢中夢。
商鶴憶在一片古香古色的床幔裏痛苦的捂住頭,後背濕透,她坐起身,長發一直鋪到身下的被單。
有人在客棧外敲門,言語諂媚,“請問是商夫子嗎?書齋那邊有人來傳話,說是托我問問您,是否又睡過頭了。”
見沒有得到答複,小二心底打鼓,但願這位夫子沒有起床氣,商夫子可是他們店的長期貴客,萬一把他惹毛了,人家換個店可叫他如何是好。
小二又說:“商夫子,小的把水放這兒就先下去了,有事就在盡管使喚小的。”
“好。”商鶴憶說。
可事實上,這是商鶴憶覺得難得的實惠簡陋省錢版“天字號”客棧,她一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區區一屆“文弱書生”。
又不會做飯,又不會燒水的,是真的可能會把自己餓死在這裏。
客棧還包洗衣。
她無法想象自己下書齋後抱著一盆子衣服在河邊和一眾小媳婦或剽悍大媽在一起用棒槌砸衣服的樣子,那畫麵太美,不敢想。
哦,如今客棧還包叫起床。
商兩眼望床頂,兩行清淚就差流下來。
這外麵的天都還沒亮,苦啊,太苦了。
還沒有來得及調節情緒,便又要起床上班了,無論在哪裏都逃脫不了上班的命運,幾個月前她醒來發現自己穿越了。
幾番試探後,她得知了自己的穿越背景,自己第一本筆下的文。
一個普通人極其危險的世界。
用她如今的眼光來看,女主也是最不被愛的一個。
可當初她以為她給了她最好的結局。
她配給她的男主葉青,少年英才,家世不凡,天賦異稟,各種意義上的天賦異稟。兩人神仙眷屬,破碎虛空,飛升上界,孕育一兒一女。
可她忘了女主天生劍心,無情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