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冷寒俊臉寡淡,並不勉強,他盤腿坐上床,孤冷的眸子輕睇她一回,“來吧!”
若芸不敢馬上回頭,待心情稍稍緩解,她這才折身過去,長睫處還撩有幾縷晶瑩,千冷寒沒有過問,若芸盤腿坐他身後,眼見他解開雪袍,她拉下眼。
“得罪了,少主。”
千冷寒點點頭,她幫忙把他衣衫褪盡到下麵,結壯在椎背露入她眼簾,讓她兩頰蕩時酡紅。她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身子,且還這樣完美。
她一時有些難以出手,方才濕過的剪瞳如鏡,若芸努力遏製心底洶湧,閉眼把手支到他椎骨。
她全神貫注,極力控製不讓走神,從她體內探出的那道內力往他身子輸送,約莫一炷香時間,兩人皆是滿頭大汗,千冷寒結實有力的背膀附注熱汗直往下墜,若芸也是滿頭濕潤,發絲緊貼兩鬢。
咻然,她收起最後一道力,身子仿若剛下地裏幹過粗活,整個人顯得疲憊不少。
她喘著氣將藥遞到他跟前,聲音有些虛,“服下吧!”
初晴上到書房時,掬見的就是這一幕。兩人衣衫不整,大汗淋漓躺在床上,門縫內這一番勝景的確有些滑稽。
她唇角挽起抹苦笑,終於恍然大悟,沉下的鳳眼見不到神色,她重新退出那隻腳,幫他們輕帶上房門。
外頭的天空很藍,一望無垠,大片大片雲往頭頂拂過,在她墨色的眼底點起一道光斑。既然看上別人,又何須多此一舉跟她成親?是準備管她問問意見,準備納妾麼?
她揮去臉上暗色,舉步回去新房,四周喜氣還未褪去,可洞房花燭,新郎卻獨留新娘獨守空房。她知道古代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可她無法接受,縱使很愛那個男人,她也沒有那樣的胸懷去與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老公。
她撐住桌案緩緩落座,漸合的雙眸溢出兩行清淚,她記得他說過不會傷害她的,她還記得他說過這世間隻有他們最般配!
“少夫人?”門外綠束的叫喚讓她猛然回神,初晴忙拭幹眼淚。
“怎麼了?”
綠束推門進來,手裏端有一個空托盤,她笑著上到她跟前,嘴角露出不懷好意。
“婆婆讓我來取主子與少夫人的落紅。”說這話時,她兩頰忍不住轉紅,初晴沉下眼鋒,綠束會錯意,咻地從身後遞出偽造品在指尖輕揚,“不過沒關係,我已經為少夫人準備好假證,來這裏不過走走流程。”
她一屁股坐上凳子,也不客氣,拈起桌上一盞冷茶就往朱唇靠,她當然知道初晴與千冷寒早就在一起了,哪裏還能有什麼落紅?
初晴想笑,卻揚不起唇,綠束這才發現她眼眶有些泛紅,她忙擱下茶碗湊近臉。
“少夫人,你怎麼了?”
初晴不答話,她的喜怒哀樂總能寫在臉上,縱使想偽裝也不行。綠束似乎有些後知後覺,她環顧四周,鳳眼最終定格在她臉上,“主子昨夜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