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做了那麼多,不就為等這一刻麼?若是止步不前,那一切都前功盡棄,“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綠束輕風還來不及阻止,若芸已將藥丸供初晴吞下,她用內力把藥給她輸送進去,綠束剛扣緊十指,才發現自己手心全是冷汗。
自從個把月前那次教訓,她現在算是明白了,若晴姑娘死去,主子也活不長久,綠束至今還記得若芸之言:若你真忠心於你主子,就該愛他所愛!
迷魂香藥力並不長,三個人都盼著初晴能早些醒來。
直到深夜,千冷寒也無法安睡。他躺在床上,枕住自己左手胳膊,深曜的眼峰一瞬不瞬盯住自己右手指尖拈過的那枚玉戒。
這是他當初與初晴的定情之物,也是他傷害她的證據,不管贖多少罪也換不回他那次相負,若不是他,他們也到不了今日這份局麵,說不定早就生兒育女。
其實再多的自責也無濟於事,千冷寒合上深不見底的鳳眼,玉戒被狠狠陷入掌心,肌膚都按壓出腥紅!
這些天觀花婆婆來得勤,他氣色較之先前要好很多,隻是站起來還有些困難,胸腔總歸傳來隱痛,走不得,豈不是如同廢人?
其實這些,現在他倒也不會太在乎了,一切都不再那麼重要。快到三更,一直昏迷不醒的初晴長睫才見律動,這可將默默守住她的三人樂壞了,同時他們卻擔憂著。
少傾,初晴濃鬱的睫毛終於刷開,一團燭光在她迷惘的眼底刺得生疼,待適應後,那三個圍在周遭盼頭盼尾之人便落入她水眸。初晴蹙眉,撐身做起,兩指忙按太陽穴,似乎頭還有些疼。
綠束湊近她看,“晴姑娘?”
初晴沒有立即答應,綠束輕風眼見她低頭揉住兩邊太陽穴,雙雙質疑的目光直睇住若芸。若芸蹲身,從下頭仰視初晴。
“晴姑娘,你還好麼?”
初晴這才有些恍然,抬眼環顧四周,水眸最後定格在若芸身上。
“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
若芸壓住臉上驚悸,鎮定問出,“晴姑娘,你不認識我了麼?”
她們可是今日才見過的。初晴折眉,俏臉似有不悅,麵帶緊剔,“允澈呢?”
“她真的忘記了,這藥是真的。”綠束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驚呼,輕風趕緊捂住她雙唇。
“你小點聲,還怕別人不知道我們在幹什麼?”
綠束努唇,卻不忘欣喜,如今初晴記不得某些事,心頭隻有千冷寒。初晴頭有些漲疼,若芸命綠束取來嫁衣,初晴認得這衣服,不就是她做的那件麼?這是若芸在寒王府順手牽羊得來的,別的她不敢說,偷盜這事算一流。
“晴姑娘怎麼把這麼重要之事給忘了?”若芸笑說,“今日是你與王爺成親典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