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她美目觸及指尖,眼見花瓣隨指腹紛飛,清眸淡然如菊,半點漣漪都不曾卷起。
這有點不太像她,至少樓諾煌是這麼覺著的。
倏,他還未作出回應,初晴先他起身,任由花瓣落及曳地,樓諾煌目光尾隨她走到櫃前,她錐背依住櫃沿,雙手抱胸朝他說道。
“我需要你的幫忙。”
“嗯?”他揚眉,鳳眼似有詢意,初晴折身打開抽屜取出紙墨奮筆疾書,複又將那張紙拈在兩指,“這是我想出的花粉迷毒解藥。”
她腳跟往後蹬,身影往他走來,臨到樓諾煌跟前,初晴俯身,朱唇處挽過一襲邪魅。
“幫我試試?”
二人的距離不過掌背寬,樓諾煌迎入她深邃的夜眸深處,那道笑從她眉眼染過,在他眼鋒深處形成一把光圈。
方才他引起的話題在她臉上不著痕跡,似乎並不被她放入眼底,前頭日子她還心事重重,如今卻如換副容顏,這樣子連久經事物的他也半知不解,這女人,越來越讓人猜不透了。
他拂開一腦思緒,揚笑與她相望,“給本王什麼好處?以身相許?”
她傾起身,交錯抱肘的食指隔衣料輕點,初晴這樣俯視他,竟有些居高臨下。隻見她挑挑柳眉,唇瓣似笑非笑,“興許是筆不錯的交易。”
這話可將樓諾煌震得膛目結舌,他差點錯以為自己出現幻聽,她這是受刺激呢?還是怎麼?對於初晴突如其來的轉變,他還有些不適應,這便是被她拒絕久了,形成一種被拒的習慣麼?他方才的話原也是個玩笑,沒想到她的答案與他料想的截然不同,如此,樓諾煌這才重歸某些話題。
“晴兒,以身相許是說,你願意嫁給本王了麼?”
她歪側頭,似在思忖,麵容似真非真,亦假非假,“或許你可以理解為,我在開玩笑。”
這話轉瞬把他打到穀底,初晴眼見他俊臉沉澱失落,青蔥五指杵上他肩膀。
“開工吧,小樓子。”
先前一直是他挑釁她,如今他倆還倒過來了,這算不算她已經開始騎到他頭上了?
他曲起抹苦笑,審視她跨出門檻的背影,爾後才跟去。
距離天下會盟主大婚還有兩日,若芸趁著觀花婆婆為千冷寒療傷之際,偷偷潛入她房內翻箱倒櫃,被她翻找過的抽屜櫃子未被動亂,她是按照觀花婆婆原來的擺設給歸位的,半點沒有落差。
屋子內響動極輕,以至於門外守候的弟子也未察覺,約莫一炷香後,門口兩名弟子喚句婆婆,若芸及時從窗戶翻出,動作之快,期間並未有半個人注意。
她肩背抵住牆麵,攤開掌心,上麵有一枚藥丸,這枚是剛從觀花婆婆房裏用平常藥換來的。
婆婆,若芸對不住你了。
她在心頭腹誹自責,隨即快速飛身離去。之後她去看過千冷寒,這幾日觀花婆婆精心為他治療,他身子要較之先前硬朗,若不是千冷寒有深厚功底護體,他怕早已熬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