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什麼東西?隻聽見聲音,看不見影子?肖姐,怎麼就你和他,老毛跟刀疤呢?”阿山聽著不知出處的腳步聲,一邊問,一邊端起了槍。
肖擒蛟沉聲道:“刀疤和老毛,折了。”
隊伍裏氣氛瞬間凝固,光頭眼睛紅了,正要開口說什麼,話音未出,舒天闊猛地吸了口氣,大喊:“在那兒!”眾人下意識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卻是石橋對麵靠左的位置,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紅彤彤的人影。
為什麼說是紅彤彤?
並非是那人穿了紅色的衣服,而是對方赤身裸體,周身的皮膚,仿佛被開水燙過一遍,此時光著屁股蛋子對著眾人,隻露出一個背影。
橋頭兩側是極窄的岩石帶,越往兩側越窄,最後沒入岩縫中,因此這兩頭的情形,一眼就能盡收眼底。
那人影真像是突然冒出來的一樣,再加上這地方的岩石呈一種褐紅色,與那紅彤彤的人影顏色相似,不注意看,二者幾乎融為一體。
馮三顯冷不丁的反應過來,心說:難不成那人一直都在,隻是因為顏色太相近,把眾人的眼睛給蒙住了?
人影一動不動,那神秘的腳步聲也沒了。
眾人麵麵相覷。
“他是……”馮三顯剛開了口,肖擒蛟就猛地豎起手指,在唇上噓了一下。
與此同時,她將聲音壓的極低,用一種如同氣聲的聲音緩緩道:“火甲屍,仔細看,有鱗紋。”
隨著她的提醒,馮三顯眯著眼,發現那人赤裸的身體上,果然有一層層魚鱗一樣的東西。
難道那就是火甲屍?他不是活人,是個死人?
等等!
剛才的腳步聲,是這個死人弄出來的?
這夥人事先可沒有提過,火甲屍是個會走路的死人!
“它會動?”馮三顯問。
此時的肖擒蛟開始從裝備包裏摸東西。
之前幾人攀著裂穀向下查探時,是輕裝上陣,都沒有攜帶裝備包,此時肖擒蛟和馮三顯的裝備,則被白小升等人一並帶著,總算擺脫了一窮二白的情形。
隻見肖擒蛟小心翼翼的,從裝備包裏掏出了一團古怪的東西。
那東西像是一張網,但不是漁網,而是用密密麻麻的連環扣,結成的一張鎖網。馮三顯伸手摸了一下,觸手冰涼,在這悶熱至極的環境中,摸一把這東西,就跟摸到冰塊一樣,別提多舒坦了。
冰涼的鎖網被團成一顆球,塌在肖擒蛟手中。
白小升好奇的問:“這是什麼東西?”
不怎麼出聲的舒天闊道;“陰陽甲子鎖。”自打和肖擒蛟這夥人混在一起後,舒天闊一路上就不怎麼說話了,將自己的存在感降的很低。
馮三顯知道,舒天闊心裏頭著急,畢竟和姓肖的一夥人混在一起,耽誤了找‘流火丹芝’的進度。
偏偏雙方實力懸殊,再加上這種環境,兩撥人又一直沒能分開,也難怪舒天闊愁眉不展了。
馮三顯此時卻樂觀許多,一則因為找到了肖山海留下的字跡,探明了此地的環境,到是可以肯定流火丹芝就在附近。
二是肖擒蛟這幫人,如今隻剩下三個,損兵折將,死了一半,已沒有先前的囂張氣勢了。
“陰陽甲子鎖是什麼東西?”白小升轉頭問旁邊的舒天闊。
舒天闊雖然自己不幹活,但常在這圈子混,見多識廣,一邊看肖擒蛟整理陰陽甲子鎖,一邊道:“罕見的寶貝,柔軟如流沙,張開密閉透風,堅韌非常。這東西講究的是以柔克剛,被它套住,再有力量的猛獸,也別想逃出去。”頓了頓,舒天闊補充道;“這東西,應該是他們準備來套火甲屍的。”
阿山聞言看了他一眼,說:“想不到你這個‘眼鏡老板’還挺有見識,這陰陽甲子鎖的打造工藝,早就失傳了。這可是我們肖姐祖上傳下來的。”他一臉的囂張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祖上傳給他的呢。
舒天闊推了推眼鏡,微微一笑,溫言細語的刺了回去:“不過這東西缺陷也不小,它……”話沒說完,對麵那火甲屍卻動了,緩緩轉過了身,大屁股蛋子尤其晃眼。
轉過身的瞬間,白小升咽了口唾沫,說:“這是個太監?”
馮三顯一噎,覺得這小子的關注點過於不著調,那火甲屍周身肌肉保存完好,仿佛是個活人,但一些純軟組織的部位卻全部萎縮,因此除了下體空空蕩蕩外,兩隻眼珠子也沒了,隻剩下兩個紅彤彤的大洞掛在臉上。
……看起來確實像個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