殃蟲估計已經將下麵的屍蠱給吃光了,體型比之前肥了一圈。
以它的速度,竄到跟前隻是片刻的事,馮三顯兩人對視一眼,二話不說,鑽入了前方最大那條裂縫。
熱浪翻湧而來,讓人呼吸困難,但有肖山海留在外麵的字,到是讓兩人,瞬間有了一種安心的感覺。
人的恐懼,往往來自於對未知的不確定,而肖山海那狗刨的字跡,將這種不確定的恐懼給壓了下去。
肖擒蛟在前,馮三顯再後,走進去大約十來米左右,馮三顯再回頭,就發現那殃蟲到了裂縫口。
它對於這種熱浪顯然不適宜,躍躍欲試的想進來,試探著往前蠕動一截,便又迅速縮了回去。
馮三顯眯著眼說:“看樣子它不會追上來了,這東西怕熱。”巨大的熱氣,讓人雙眼發幹,之前身上出的汗,直接被熱浪給吹沒了。
那種感覺相當難受,明明熱的裏外如同火烤一般,身體卻偏偏不流汗了,所有的熱氣,都被捆在了。
兩人走在裂縫裏,都得眯著眼才行,邊走肖擒蛟道:“陰極必陽,陽極必陰,你別看這裏這麼熱,實際上是個極陽極陰之地,那殃蟲就是死人喉嚨裏的最後一口陰氣,按理說,它不該懼怕這裏的熱氣。”
馮三顯伸手摸了摸旁邊的岩石,裂縫兩側岩石凹凸不平,呈褐紅色,觸手燙人,他一下將手給縮回來,眯著眼笑說:“它可能不怕熱,但它沒穿鞋,肯定怕燙腳。你聽沒聽說過‘烤鵝掌’這道菜 ?”
“就是將活鵝放在鐵板上,把塗著調料的鐵板加溫。那鵝因為熱,會在鐵板不停的走來走去,到後來就開始瘋狂的跳。最後鵝掌燒好了,鵝卻還活著。然後再切下鵝掌裝盤上桌。這是舊社會,那些萬惡的資產階級才幹的事,太殘忍了。”
肖擒蛟一樂,邊走邊道:“你到是有閑心,都關心起菜怎麼燒了,還是關心關心眼前吧。”她說話時,喘息聲很重,過熱的地氣,讓這裏的氧氣變得稀薄,長時間身處其中,不是個事兒。
此時,兩人沿著裂縫,已經走的有些深了,裂縫也並非筆直,而是有一些彎彎繞繞的弧度,因此再回頭時,已經看不見裂縫外的殃蟲了。
馮三顯觀察著兩側凹凸不平的岩石,希望能再發現點什麼,或許肖山海還留下了其他線索呢?
突然,前方的肖擒蛟停下了腳步,警惕的問:“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說這話時,她渾身緊繃,側著耳,顯然是在聽些什麼。
馮三顯下意識細聽四周,除了熱流湧動間,在裂縫裏發出的聲音外,便就剩下自己二人,因為氧氣稀薄,而發出的粗重喘息聲。
“你指什麼?風聲,還是呼吸聲?”若是在平時,馮三顯肯定會覺得這女人過於疑神疑鬼,但這一路相處下來,馮三顯已經清楚,肖擒蛟絕不是一般人,說話做事,那是相當靠譜的。
當她覺得不對勁時,就肯定有什麼問題。
馮三顯沒聽見異動,不由警惕的四下看了看。
肖擒蛟依舊側著耳朵在聽,回說:“呼吸聲。”
馮三顯一愣,道:“呼吸聲怎麼了?這地方太熱,呼吸不暢。”言外之意,就是兩人現在氣喘如牛,不是什麼值得注意的事。
肖擒蛟原本就眯著的眼睛,這時卻突然睜大了,盯著馮三顯,壓低聲音道:“是有第三個人的呼吸聲……你再仔細聽。”
馮三顯心裏頭咯噔一下,他突然意識到,此時,自己和肖擒蛟,都已經刻意屏住了呼吸。
那麼,那個粗重的喘息聲,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