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說得對!”病房門打開了一條縫,下班之後的劉琴脫下了警服,換上了便裝,捧著一束鮮花走進了病房,惡狠狠地瞪了李振勇一眼,走到劉琴的病床前,把鮮花放在床頭,望了望一旁熟睡的嬰兒,又看著淚流滿麵的王英蓮,憐惜的問道:“好些了嗎,妹子?”
王英蓮默默地搖了搖頭。
劉琴從錢包裏掏出了五張百元大鈔,塞進了王英蓮的手中,堅決的說道:“來,妹子,拿好了,拿去賣兩隻雞,好好補補身子,現在你需要營養,孩子也需要奶水,你放心,你就是我們李家的媳婦,孩子也是我們李家的骨肉,要是哪個混蛋敢無理取鬧的話,不用別人出手,嫂子就替你廢了他!”
“原來你這麼厲害啊?”李振邦、李振勇倆兄弟不約而同地伸了伸舌頭,笑著問道。
“你這兩個臭小子,還真不讓人省心!”劉琴在他們兄弟二人的頭上一人賞了一記暴栗,瞪著眼說道:“一個在上周五晚上給人家一個堂堂的人民教師剃了一個光頭;一個今天一大清早以人民教師的身份被人銬上了手銬,我說你們倆能不能消停一會兒啊?不過,說來說去,還不都是因為你這個不爭氣的家夥惹出來的!”說完,就把惡狠狠的眼神投向了一旁的李振勇。
麵對這位在公安局上班的嫂子投來的兩道淩厲的目光,李振勇不由得嚇得往後退了兩步,向病房門退去。
“嘭!”病房門再度被推開,讓李振勇的後背被重重的撞了一下,他的上半身又猛地向前傾斜了六十度,踉踉蹌蹌地朝前麵竄了兩部。
“怎麼了,打架了?”一個身材微胖的男子從門縫裏擠了進來,向劉琴詢問道:“你這個當嫂子的咋就不勸勸,就讓他們哥兒幾個胡鬧下去?”
“你們兄弟之間的事情,管我這個外人屁相幹!”劉琴白了他一眼,憤憤地說道:“倒不如你們幾個好好商量,怎麼把老四的屁股給擦幹淨?”
“二哥!”李振邦、李振偉兄弟倆朝那個中年人——李振維怯生生地叫了一聲。
“老九、老幺都在啊!”李振維微微一笑,走到他們身邊坐了下來,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又望了望病房門前的李振勇,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你們倆的本事倒是越來越有長進了!看看你們那四哥,被你們揍成一副啥模樣了,太不像話了,天底下哪有這樣做弟弟的?”
李振邦、李振偉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他又向李振勇招了招手,微笑著說道:“你也是,現在知道理虧了?老四阿老四,當哥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你自己看看你這幾年的所作所為,那一件事讓人省心了?若不是今晚兩個兄弟揍了你一頓的話,我還要賞你幾個大耳刮子!把孩子送人?離婚?虧你想得出來!你都是三十幾歲的人了,你以為你家財萬貫啊,還是貌比潘安,天底下的女子都排著隊等著你啊?”
“二哥,我??????我不甘心啊!”李振勇嘟噥道:“我們家的香火就這樣??????”
“啪!”李振維又一記耳光扇在了李振勇的臉龐上,“瞧你那副德性,李家的香火敢拿給你來延續嗎?就誠然我們兄弟幾人膝下無一男丁,那也是活該李家香火無法延續,誰教你來操這份閑心?更何況我們還有老九這張底牌!你去延續李家的香火,誰能放得下這個心?”
“那??????那我現在該怎麼辦?”李振勇含著眼淚向李振維問道。
“怎麼辦?做你該做的事情!”李振維厲聲吼道:“當好一個兒子,當好一個丈夫,當好一個父親,若是你再敢胡作非為,別怪兄弟們動用家法!”
“可是,眼前擺著這麼大一攤子事,你讓我怎麼解決啊?”李振勇又抱著頭蹲了下去,流著眼淚說道:“父母老了要花錢;兩個孩子還小,也要花錢;老婆坐月子,帶孩子也要花錢;這不馬上就遇上了計生部門的社會撫養費,還得花錢!我一個人一雙手,竟要撐起這麼大一個家,養活這麼多口人,你讓我怎麼生活下去啊?”
“你現在知道你的壓力大了啊?”李振維望了望他,嘴角發出一絲冷笑,“當初你身揣巨款,在外麵花天酒地的時候,可曾想到過有今天?可曾想到過你年邁的父母為替你還那一筆筆爛賬而節省一兩元車費,背著挑著幾十斤、上百斤的東西走幾十裏山路的那些事?可曾想到一批又一批的債主上門追問你欠下的那一筆筆爛賬的事情?你倒是習慣了,闖下了禍,惹出了事就撒腿走人,剩下的爛攤子就扔給你那年邁的父母!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如此而為,你對得起誰啊?難怪我們家的兩個小兄弟都要出手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