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上所說的未必是心裏所想的,雖然吳昕妍口頭否認,但她畢竟是個女人,是女人必定存在某些心裏,哪個女人會希望自己喜歡的人跟別人好?於望夠無恥,他跟的不僅僅是一個…………吳昕妍能如此,那隻是她心裏強行壓製,但內心深處總會存在著那一個真正的自我。
就如吳昕妍否認一樣,於望嘴上雖然說的是“我知道”三個字,但也未必是他心裏所知道的。
我們互相在說謊,互相在假裝,你假裝你不在乎,我假裝我認為如此。
到底苦了誰,到底誰無恥地獲益了。
於望覺得自己非常對不起吳昕妍。
她為他付出了很多,而他卻給她帶來的卻是無盡的苦。
於望眨了一下眼睛,感覺眼裏有沙,說道:“能抱一下嗎?”說著,閉上眼睛張開了雙臂。
吳昕妍走到他麵前,抱了下去。
兩人緊緊的相擁。
“對不起。”於望輕輕的說道。
“沒關係。”吳昕妍也輕輕的說道。
吳昕妍知道於望為什麼那樣說,於望感覺到了吳昕妍流淚,自己也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於望忍受不了自己脹痛的雙眼,朝吳昕妍狠狠吻了過去。
兩個人吻在了一起。
————
遠處的人看到了於望和吳昕妍抱在了一起,然後也看見了於望和吳昕妍吻在了一起,更重要的是她們看到了於望和吳昕妍臉上晶瑩的東西。
忽然,所有人想起了的一件事情。
於望說過他不會死,但是,真的如此嗎?
五女泛起了眼淚,即便是一直冷冷的韋碧月,眼窩也濕潤了起來。
易風明和王光宏閉上了眼睛,他們不想看到這一幕,他們也明白了那件重大的事情。
————
吻著吻著,吳昕妍感覺到於望動作越來越弱,甚之停了下來,吳昕妍猛地把於望緊緊著抱住,哭著大喊:
“你不能死!”
“不能死!”
哭泣的喊聲從山坡傳蕩四周,落入了每個人的耳力,都是驚天的悲戚。
從於望在床上睜開眼睛說話開始,於望就已經把自己所有僅剩的微弱氣息集中在一起,一鼓作氣地運用起來,使他從不能說話變為了可以說話,使他從動彈不得變為了能動動手側側腰。
屋內,他才能那樣大聲的對眾女說話。
屋外,他才能那樣和易風明打趣。
山坡上,他才能豪邁地張開臂膀說出那句話,他也能和吳昕妍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吻在一起……
做什麼事都有代價,代價是提前結束於望存在的時間。
於望已經閉上了眼睛。
於望回憶起了一生。
有坎坷波瀾,有喜怒哀樂,有恨的人,有愛的人,無數的人和事情,構成了一副漫長而又華麗的篇章。
遺憾這種東西肯定有,可是在離去的那一刻,什麼都會覺得看得不重要。
看開吧。
去吧……
可是!
於望忽然想起什麼。
他,還有一句話沒說!
吳昕妍突然感覺到停止呼吸的於望又有了呼吸,接著她耳邊聽到了於望淡淡的話語:
“我說過,我不會死,隻是————”
吳昕妍等待著於望把話說完,可是這句話於望拖著好長,就在吳昕妍擔心的時候,傳來了八個字:
“隻是不知道何時醒。”
然後便再也沒有然後,於望再也沒有再說一個字,一個音,又停止了呼吸。
吳昕妍腦袋處在混亂之中,顫抖而緩慢地分析著於望最後的那八個字,那說明,那說明——
於望安詳地倚在輪椅上,看著他的臉,吳昕妍眼睛忽然發亮,站了起來。
“這家夥沒死!沒死!”
“是沉睡!沉睡!”
吳昕妍激動的聲音傳遍的整個小島。
小島所有人不可置信地望向了那個山坡。
時年,靈武5526年。
世界最強大之一、也是招最多人恨,被譽為魔頭的人,在對戰兩個同級對手的情況下,取得擊殺一個重傷一個的戰績,自己也深受重傷,數日後了陷入沉睡。
當這個消息傳到大陸的時候,又有多少人震驚與憤恨。
該死的人沒有死,不該死的人卻死了,這是每個人的認為。
對於吳昕妍她們來說,很慶幸於望沒有死,可是,何時醒來?
她們不知道。
於望在沉睡前也不知道。
誰也不知道。
有悲有喜,有喜有悲,喜是於望還沒有死,悲就是怕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聽到那個家夥再說那樣無恥的話。
當於望說出那個宏偉想法的時候,隻有朝小妮答應了,除此之外所有人都選擇了沉默。
她們為什麼不說?
她們真的是不願意?
既然今天和這個男人在這個島上,就說明她們已經有了默認的準備。
不是她們不願意,而是——
說不出口而已。
她們不是朝小妮,不會那麼天真爛漫,她們有自己的麵子,和難以啟齒的話。
她們當時沒有說,現在想也不能了。
她們五人的心裏都有些失落……
其實她們忘記了一件事,當時她們沒有回應之後,於望笑了,笑得是那麼的自然。
於望知道她們,他善於的就是捉弄她們的心。
無論是在小島上的最後一刻,還是以往的日子,他想得到的女人從未逃脫得過他的手掌心。
他認為自己對某些事情了如指掌。
他自認為自己長得天下最帥。
他,就是那樣的無恥。
今天,無恥的他就這樣平靜地睡去了。
又有多少個人為他傷心、流淚。
輪椅上坐著一個閉著眼睛的人。
草坪上站著數個望天的人。
天空很藍,她們望著天,於望,我們等你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