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鈺拿起筷子給他夾菜,“餓了就吃。反正我們這一桌,人到齊了。”
給晏晏夾了還不忘給紀簪月也夾一份。
這一家人居然就這樣旁若無人的吃起來,這樣子的宴席向來都是需要全桌敬酒的。
隻有他們這一桌無人問津,在場好多人因為顧及到席鈺的身份,因此蓄勢待發,隻因為沒有人做那個出頭鳥,所以僅限於蠢蠢欲動。
餘光也自然注意他們這邊的動向更多。
這一家人不僅是在顏值這一塊很頂,就連雖然吃個飯也是賞心悅目。
席鈺的吃相自然是不用說了,溫文爾雅,恍若從古畫卷中走出的網友,自帶高貴氣質。
隻是令大家沒想到的事紀簪月居然絲毫不輸席鈺,就連小的也是規規矩矩,不慌不忙,明明看著他們吃飯很香,可人家又吃得很好看。
倒是讓那些豪邁喝酒的人頓時就有些別扭,總覺得比起人家差了好大一截的感覺。
看到他們這樣安逸的吃飯,家裏的這些親戚有點看不下去了,舅舅崔紹民端著酒杯起身,一邊給老太太老爺子敬酒,一邊說著酸話。
“現在的人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好歹也是個大老板,都不來給自己的媽媽敬杯酒,像什麼話?好歹也是給人家做兒媳婦的,一點規矩教養都沒有,也不知道來給公公婆婆敬酒說兩句好話,什麼家庭出身,一點規矩教養都沒有。有什麼樣的父母就有什麼樣的孩子,依我看,那小孩也是個沒規矩沒教養的。”
另一邊席婉兒的媽媽也就是席鈺的二叔母這會兒也忍不住出來說嘴。
“席鈺呀,不是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一定要說你,實在是你的眼光也太差了,當初那麼多名媛千金小姐放在你麵前,選哪個不比這個強?非要挑選這麼一個要什麼沒什麼的女人。你平時性子冷就算了,對自己的父母也不冷不熱的,這下好了,連帶著自己的妻兒也是這個性子,你們這一家人像什麼樣子。依我說,不如就把孩子放到你爸媽這邊來,有二老幫你管教,將來也算是講點規矩,就算是出去了也不會丟了咱們席家的臉,將來也能繼承席家的家業。”
旁邊另一位親戚低嘲笑了一聲,“噗~這話說得,當初未婚先孕,懷身大肚逼婚,血脈正不正都不一定,還講什麼規矩呢。說不定就是白給別人養兒子了,哎喲,你們也真是瞎操心。廢了老大的勁把孩子養大,回頭人家叫別人爸爸了,我看你們怎麼收場。”
晏晏聽著這些人的話,大大的眼睛裏,滿是迷惘,剛入嘴的魚丸這會兒都掉出來了,他看著爸爸媽媽,眼底氤氳了霧氣,他問:“媽媽,我不是爸爸的孩子嗎?”
席鈺盛怒起身,冷眸掃過在場的每個人,臉上陰沉得猶如狂風暴雨將至,銳利的眼神若一把鋼刀。
紀簪月按住了他的手,風輕雲淡的來了一句,“你歇著,讓我來。”
她替晏晏抹去了他臉上的淚水,說話的聲音柔和平順,“晏晏,媽媽今天再教你一個道理,當別人在背後瘋狂狗叫的時候,不要被別人輕易的恐嚇就嚇得六神無主,你無需自證,也無需自亂陣腳,更不需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你隻需要……”
她冷冷的眸光對上了剛才說她兒子的每個人,那眼神冷冽又致命,“撕爛他們每個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