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超見廣陵王欲離去,慌忙解釋:“東郡太守今日出兵對抗董卓,剛從戰場上下來,此刻並未沐浴清洗,周身染血,他說不便踏入王府,怕弄髒了廣陵王府。”說到後麵,張超的聲音越發的小。
“何需如此顧慮。”廣陵王板著臉嚴肅說道,片刻後,微微歎氣,“也罷,既然東郡太守執意如此,那我就親自去門口見他吧。”
張超帶領廣陵王走到廣陵王府大門轉角處,入眼便是一名身長七尺男子,腰間佩劍,一身鎧甲沾滿已凝固的鮮血,細眼長髯瞧見走近的廣陵王,謙卑行了行問安禮。
“見過廣陵王。”
“見過東郡太守。太守本是貴客,理應入府至會客室一見,府上也並非介意血腥之人,不妨移至室內說話?”
“臣謝過殿下,臣滿是血腥汙穢,不該、不敢近親王之身,理當在門外等候,如今殿下肯親自會見,已是臣之榮幸。”
廣陵王不想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說道:“不知太守找本王,所欲何事?”
東郡太守抱拳屈躬,用著不大不小的聲音說著振奮人心的話,“臣懇請殿下,聯合各方諸侯討伐董賊,匡扶漢室,平定天下。”
.......
這句話,同樣的話術,同樣的語氣,廣陵王已不知聽到過無數遍。
此前也有人如此勸她,作為漢室親王,理應也可以號召天下討伐董卓。
無論是此刻的東郡太守還是太尉崔烈。這些人,有些人是出於大義,但難免有人卻是出於私心,不知眼前這人又是出於何種目的。
“討伐董賊,是必然之事,待時機成熟,本王定不會袖手旁觀,無動於衷。”
聽完廣陵王的回複,東郡太守似乎並不太滿意這樣的回答。他直起身,額頭緊皺,聲音提高幾分激動地說道:“ 董賊當道,百姓苦不堪言,窮苦潦倒,無時無刻深處水深火熱之處。如今董賊暴虐一日,天下便多受一天煎熬。殿下!不能再等啦!再等,天下百姓受不了啊.....”
東郡太守言語激動、麵紅刺目緊盯著廣陵王,本欲再次開口,便被廣陵王身側的張超厲聲打斷。
“太守言辭過激了。廣陵王仁慈心厚,與董賊西涼軍多次交鋒,其中利害他比你清楚。”
“臣一時激動,還請殿下見諒。”東郡太守又恢複了如初模樣。
“本王理解太守的悲憤,請太守放心本王不會坐以待斃。”思量一番,廣陵王出於禮貌問道:“請問太守來自何處世家,如何稱呼?”
“臣來自譙縣曹氏,曹騰之孫,曹嵩之子。”
廣陵王心中大驚,曹騰之孫,曹嵩之子?此人莫非是......
“曹操!”
果真是曹操,其祖父曹騰,是東漢地位顯赫的宦官,父曹嵩是曹騰養子,官至太尉。不久前他與袁紹討伐董卓,但兵敗!
“臣再次懇求殿下已親王之名,號召各路兵馬齊心協力討伐董賊,結束亂世,救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
“哎.....如今天下大亂,群雄四起,各自為政,齊心討董,何嚐不是天方夜譚。”
見廣陵王鬥誌低迷,曹操沉思片刻,“倘若殿下手握傳國玉璽,號令諸侯呢?”
“曹操,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廣陵王此刻威嚴至極。
玉璽即傳國璽,手握著持天下。
為何曹操言出此言,莫非知曉玉璽並不在漢宮?廣陵王心生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