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福科斯醒來後,覺得渾身酸痛,不由得哎呀一聲。
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帳篷裏。
“刷拉”一聲,帳篷門簾把打開了,米麗婭走了進來,看到他睜開了眼睛,欣喜的叫著:“醒了。”
又有兩個腦袋擠了進來。前麵的那個是切姆,後麵一個並非蘭格,而是一個生麵孔。
小小的帳篷裏塞進了四個人,立刻顯得擁擠起來。
福科斯以手支地,想要起來。哪知身體一動,就覺得骨頭像是要斷了一般,疼的他冷汗都下來了。低頭看看身上,衣服破損的跟叫花子裝差不多,裸露在外麵的肌膚布麵了可怕的青腫和血跡。
“我赤手空拳跟熊搏鬥過?”他苦笑著問米麗婭。
“還說呢。我們趕到的時候,你跟蘭格正扭打在一起,脫力昏迷了。幸虧你的劍和他的匕首都扔在地上,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米麗婭嗔怪道。
“我和蘭格?怎麼可能?”他笑了起來。
眼前的三人卻都沒笑,顯然這並不是笑話。
天雷說:“你們兩個陷入了八卦逆轉陰陽陣裏,誤入景門,受幻象迷惑,把對方當成大仇人,所以互相攻擊起來。”
福科斯皺著眉頭回想當時發生的事,隱隱約約回憶起來。
當時,他正準備把蘭格打昏,不知怎麼的,突然回到了故鄉。在蘭德城外的那條小河邊,他心愛的安娜麵對的河水,緊閉著雙眸,正在向神祈禱,求神保佑心愛的福科斯的平安。她那虔誠的背影讓福科斯憐愛無比。福科斯輕輕的走到她的眼前,深情的叫了聲:“安娜。”
安娜猛睜開眼,看到福科斯,驚喜的撲了過來,福科斯張開雙臂,想將她抱入懷中。正在這時,安娜軟軟的倒下了,一個男人出現在她的背後。安娜的後背流出了大量的鮮血。
“安娜!”福科斯聲嘶力竭的喊著她的名字。她的眼睛再沒睜開過,她的身體在他的懷裏慢慢的變冷。
他的心被怒火徹底的填滿了。他要殺死那個人,那個將安娜殺死的人,他要把他打入地獄,即便是那樣,也無法抵消一點失去安娜的痛苦。他站了起來……
福科斯看著天雷,問:“還不知道您怎麼稱呼?”
米麗婭把天雷介紹給他:“他叫做天雷,是個道術師,也是個魔法師。這次可以說是他救了你們。對了,他已經答應成為我們的一員了。”
福科斯微笑著向天雷伸出手:“歡迎你。”
天雷伸手和他握了下。
“對了,蘭格呢?他沒事吧?”
“他在隔壁帳篷裏,他的情況比你嚴重些,到現在還沒醒來。不過,沒什麼大問題。”天雷回答。
“你先清洗一下吧,這樣時間長了對傷口不好。天雷說你和蘭格受到幻象侵襲,隨便搬動你們可能會出問題,因此連衣服也沒幫你們換。好在我們過來時把東西都搬過來了,索性就在這裏紮帳篷了。”切姆說。
福科斯點點頭,切姆把他扶了起來。水早就預備好了,滿滿的一盆。這是米麗婭特製的水,裏麵加持了治理傷口的特殊魔法。
米麗婭和天雷退出帳篷,切姆留下照料福科斯。
天雷和米麗婭來到隔壁的帳篷,蘭格正昏迷不醒的躺在羊皮墊子上。
天雷伸出三根手指把住蘭格的腕脈,切他的脈像。一會兒,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怎麼樣?”米麗婭問。
“我能感覺他沉睡的心境相當的混亂,似乎在憤怒,又似乎是在害怕什麼,給我的感覺是他曾經背負著巨大的負擔或者是血仇,他始終是把這種負擔或者是血仇埋藏在內心深處。而這次,由於幻象的原因,這負擔或者是血仇被赤裸裸的翻了出來,使他發了狂。雖然兩人同時脫力,但他的心靈受的創傷要比福科斯嚴重的多。身體的創傷可以很快恢複,心靈的重創卻很難恢複。或許幾分鍾後他就會醒來,或許要幾個小時,也可能是幾天。”天雷緩緩的說道。
“那沒有辦法能讓他早點醒過來嗎?”
“有。”
“什麼辦法?”米麗婭有了精神。
“有很多辦法,不過,我不推薦用。在這種情況下,自然的醒來是最好的。在昏迷中,他的心靈會自動修複。如果強行將他喚醒,可能會出現意想不到的情況,使他的身體和心靈受到永久的傷害。”
“喔,那算了。”米麗婭失望的搖著頭。
兩人心情沉重的離開了帳篷。
一會兒,切姆從福科斯的帳篷裏走出來。看見兩人,問:“蘭格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