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老長時間,打獵的兩人還沒回來。
“他們不會是迷路了吧?”天雷問。
“應該不會吧?”切姆用不確定的語氣說。這麼長時間沒回來,他也有些疑慮。
“我來查查看吧,有他們用過的東西嗎?”
米麗婭應了一聲,向背包走過去。
在那個打開的小背包裏,那個小小的水杯旁邊,靜靜的躺著一隻紙鶴。這時的紙鶴已經沒有了那層磷光,躺在那裏,像是失去靈魂的人。米麗婭把紙鶴拿起來,打開。裏麵用朱砂畫的符已經消失了,隻剩下空空如也的一張符紙。紙鶴已經完成了它的使命,就如寒冬時完成繁衍後代使命的昆蟲,消亡了。想了想,她把這張符疊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到背包裏。
從大背包裏拿出福科斯的飯缽兒,回到篝火旁,遞給天雷。
天雷的手裏拿著一個巴掌大的鏡子,鏡子的鏡麵上有太極的圖案,背麵則雕著八卦的卦象。這是道家常用的法器之一,名叫太極八卦鏡。
天雷接過一個飯缽,拿鏡子往上一照,從鏡子裏射出一束白光來。這束白光有著相當凝重的感覺,仿佛是有實體一般。白光照到飯缽上,反彈回去,慢慢的縮回,最終完全縮進鏡麵裏。這時的鏡麵白光熒熒的,裏麵出現了很多樹的圖像。米麗婭初時以為是鏡子照的周圍的景象,仔細一看,發現並不是那麼回事。那些圖像,好像是一個人在森林裏走時眼睛所看到的景象。
天雷調節了一下,鏡子裏出現了福科斯的臉,很大,占據了整個鏡麵。慢慢的,他的臉在鏡子裏變小,蘭格的臉也出現在鏡子中。鏡頭再拉遠,兩人的身影完全出現在鏡子中。
福科斯身上背著一隻野豬,蘭格則背著兩隻山雞。看樣子,已經在往回趕了。
米麗婭和切姆放下心來。
天雷的臉色卻有些凝重,皺了皺眉頭,他對米麗婭說:“他們有危險了,趕緊收拾一下,我們去救他們。”
“危險?你是指……”
“他們陷入陣法中了。如果不趕緊去解救,恐怕會出事。具體是怎麼回事,等有時間再告訴你們吧。”
雖然認識還不久,但米麗婭十分相信天雷不會欺騙他們,招呼切姆一聲,開始收拾東西。
福科斯和蘭格離開營地後,走了很遠也沒發現一隻獵物,這森林確實太幹淨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腳踩在落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音。蘭格本身話相當的少,往往一天說不了幾句話。打獵過程中,他們的交流更多的是用眼神和肢體動作,而不是用語言。
蘭格忽然放慢了腳步,向福科斯打了個手勢,福科斯立刻領會了他的意思。兩人放輕腳步,躡手躡腳的向前走過去。
走了能有百八十米,他們看見前麵有兩隻狼。他們正在……哦,正在進行那種傳宗接代的工作。
福科斯瞅瞅蘭格,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蘭格倒是麵無表情。
狼肉不好吃,而且,打擾它們的工作總不太好吧。
所以他們繞過了狼,尋找新的獵物。
或許是他們放過那兩隻狼的善行感動了老天,這次,走了沒多遠就碰見了兩隻山雞。
蘭格摘下背上的長弓。福科斯說了聲:“我來。”
蘭格把長弓遞給他,又抽了一枝箭給他。
福科斯接過弓箭,小心翼翼的往左側移動了幾步,搭上箭,拉開弓。這張沉重的大弓在他手裏很輕鬆的就拉成了滿月。他瞄準了山雞,放開弓弦。嗖的一聲,羽箭直奔山雞而去。射中一隻山雞後,餘勢未消,又射中了另外那隻,這一箭,把這兩隻山雞都穿了起來。
蘭格前行幾步,撿起了山雞。這一箭射的相當精準,正好穿過兩隻山雞的頭部。福科斯這段時間箭法的進步相當迅速,讓蘭格也有些驚訝。
這點獵物似乎有些少,他們又向前走去。
一隻大野豬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
福科斯從背上抽出雙手大劍,握在手中,準備格殺這隻野豬。蘭格用手輕輕的碰了他一下,他會意的把雙手大劍遞給了蘭格。
靠著靈敏的嗅覺,野豬早發現了他們。憑野獸的直覺,它判斷這兩個家夥是相當危險的。但是,它是勇敢的野豬,絕對不會逃走的。
野豬發出嚎叫聲,向著蘭格撲過來。蘭格輕輕往旁邊一閃,順手就是一劍,在野豬身上開了一道血口子。野豬受痛後,大聲嚎叫著,再度撲了過來,蘭格再次讓開,又是一劍。接下來,他從後麵向野豬衝過去,連續十來道劍光閃過後,雙手大劍脫手擲出,將野豬釘在地上。野豬沒怎麼掙紮就死掉了。
福科斯走上前來,從野豬身上拔起劍,這一劍正好刺在野豬的心髒位置。野豬背部兩側各有八道寬約三寸的傷口,排列的整整齊齊。
“你的劍法越來越好了。”福科斯稱讚道。
蘭格仍然一言不發。
福科斯的劍法水準相當的高超,而蘭格的箭術堪稱神準,兩人都有向對方學習的意思。他們結伴打獵以來,碰到比較小,比較靈巧的獵物,大都由福科斯用箭射殺;碰到大型獵物,則由蘭格用劍斬殺。平常宿營的時候,兩人也經常交換兵器,互相指點。半年下來,福科斯的箭術和蘭格的劍法都有不小的進步。特別是蘭格,劍法進步的速度讓福科斯吃驚。在劍法進步的同時,他的肌肉也漸漸的健壯起來,想當初剛剛救起他時,他還是挺瘦弱的。這讓切姆相當眼紅,於是他也跟福科斯學習劍法,可堅持了不到兩個小時就放棄了,以後再也沒提起過。
福科斯扛起野豬,兩人往回走,獵物已經足夠了。這次換蘭格在前麵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