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來者身高一米七八左右,身材健壯如特種兵,並非是那種滿身如疙瘩肉般的健身狂人般,常人無法接受,刀削般棱角分明的麵龐,一雙如冼華林般的丹鳳眼,卻又有些微不同,一雙劍眉如月,鼻梁高挺,唇色粉紅大小適同,構建成了一副俊俏堅毅的麵孔,令人一見便頓生好感。
來人,正是冼心玉。
“回來了!還未曾吃過飯吧?”冼華林抬頭看著門前的‘兒子’,麵容上露出了笑容,複又向站於一旁的一位老者說道:“福伯!吩咐廚房再做些瀾兒愛吃的飯菜送來。”
管家福伯應聲離去,冼心玉則是被冼心語拉著坐在了一方黃花梨木凳上。
沒有噓寒問暖的話語,沒有激動的喜悅之音,有的隻是一句平常的問候,一句淡淡的,飽含關愛之意的‘吃飯沒’,卻是令冼心玉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感受,那是一種家人的關懷,他能使你冰冷的心,變得暖融融的,外人是無法直接感觸的到的。
冼心玉順勢坐在了木凳上,盡管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屁股下便是大名鼎鼎的黃花梨木。他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是好,對於這個自己冒充的身份,他很難有種真正的歸屬感。
飯菜很快便又端了上來,沒有任何言語,眾人開始緩緩的吃起了飯來,大廳之中,一時之間隻剩下碗筷碰撞和他們咀嚼的聲音。
“這次回來,還準備出去嗎?準備幹些什麼?”
良久,冼父打破了沉寂,說道。
“想去法國一趟,學些有用的東西,順便長些見識。”
冼心玉聞言,停下了手中的碗筷,沉吟片刻後,他似是毫不在意的說道,這是他早已計劃好的,也隻有在那裏,他才會遇到鄧平,也才會和未來的元首來個同窗之誼,他的政治生涯也才會變得順暢一些。
“那些你認為有用的東西,是什麼?”冼父問道。
“那便是我認為有用的東西嘍!”冼心玉不慍不火的開了個玩笑。
“不能和為父說說是什麼嗎?”,冼父聞言,也是停下了手中的碗筷,看著那表情還算正常的冼心玉,他的眉頭略微皺了皺,這個兒子,他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不知,父親對國內的形勢怎樣看待?”冼心玉沒有回答,卻是反問了一句。
“你想····”冼父疑惑,表情有些嚴肅,正欲說話,卻是被冼心玉打斷了。
“聽說,中山先生病情愈發的嚴重了,不知,這算不算一個壞消息呢?”
冼心玉沒有正麵回答,而更像是自言自語般,說出了一句不著調的話,卻又不得不引人深思。
“這條路很危險,動輒喪命!我不會同意的。”冼父表情非常嚴肅,沉聲說道。
“八國聯軍入侵中華,那些百姓更加危險。”冼心玉不置可否的一笑,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輕蔑和自信。
氣氛在二者的對話中,變得凝固起來,此時,便連一旁的母女二人都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冼心語隱約似是察覺到了些什麼,臉色也是變得有些凝重,但更多的則是震驚與不可置信,當初的那個紈絝哥哥,已變成了此時誌向遠大,目光深遠,且謙遜有禮、氣質非凡的智者,隻有她的那個母親林倩,是一臉的迷茫之色,滿臉的疑惑不解。
“你們爺倆在那雲裏霧裏的說些什麼?”葉母林倩疑惑問道,卻是打破了這寂靜奇怪的氣氛。
“沒有什麼,隻是突然無聊罷了,這才隨便聊聊。”
冼心玉打個哈哈,隨便應道,這卻是讓得一旁的冼心語,不禁皺了一下新月眉,這個哥哥卻是有些無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