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華。”——難以置信的,桃花奪目至極致的豔麗,就這樣被“灼灼”、“夭夭”這兩個浮華的辭藻道盡。隻是,不知這偷走桃花顏色的華麗辭藻,能否染指一個美人的花容月貌、萬種風情?
“你什麼意思?”這樣毫無感情卻含義深刻的一句話由麵前的男人說出來,他的聲音聽起來低沉而又危險,龐野緊繃的神經也隨之猛地跳了一下。伴君如伴虎,人一旦做為下人,平日就會過得極為小心。一旦像他這樣喪心病狂的想在主子麵前賭一把,就會把自己置於非常可怕的地步。所以他今日出口的每一句話事先都經過反複的推敲,每一步都走得極為小心。雖然算定有七成的把握,但真出現了現今這種預料中的“險境”,龐野還是免不了會產生下人對於主子的那種,深入骨子的恐懼。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在龐野前方,一隻白皙的手按上近旁的柳樹,手的主人也隨之回過頭來,繼而又道,“你的意思,難道是讓他在3000多歲的暮年,再去開拓新的領地?”
龐野緩緩地抬起頭,刹那間有一絲恍惚.其實早已不知看了多少次,可有時還是會失神。他對麵的男子,整張臉完全露了出來,沒有多加半點頭發的遮擋與修飾。可是即使這樣,這張臉卻沒有暴露出半點的缺憾與不足。如桃枝般婀娜修長的眉下,男子濃密的白色睫羽襯著嫵媚的紅色眼眸而生,美豔不可方物。這個麵若桃李的男人,擁有綢緞一般的黑色長發與雪色肌膚,身姿纖細秀致不遜於女子。紫色V領襯衣與修身雪白長褲都恰到好處的顯示出他的纖瘦高挑。“真是豔麗。”龐野心中暗歎,嘴上卻顯得平靜;“微臣實在不懂嬌爺為何總是不忍心。小時候和兄弟搶地盤,隻需要十秒。十秒鍾後一定會把對方變成一具屍體。隻是現在為什麼變成這樣了?嗬。”他輕笑一聲,麵上帶上些許的揶揄“嬌爺一旦對別人動了感情,就會認真過了頭。以前和飛燕姑娘那麼要好,可是現在,才分開三天,她怎麼就罵您呢?”
聽到這話,男子的眼睛猛地眯緊而後突然瞪大,覆在柳樹上的手指轉瞬用力抓下,在樹皮上留下一串深深的爪痕。他的身上也突然間爆發出駭人的殺氣。龐野猛地一驚,腦中瞬間閃過無數個應對的方法,想要阻止男子身上噴薄而出的殺氣。雙手不經意的顫抖了一下,正當他快要維持不住麵上強裝的鎮定時,男子散發出的殺氣卻慢慢淡了下來。隻是,那雙血色的眼睛卻一直緊盯著他,透出極度的蔑視。霎時,紫衣男子的眼珠突然上下飛快的掃動。從頭到腳,*裸的用極惡毒的眼神來對付跪於他麵前的長須男人。五六遍掃視之後,他停了下來,雙眸對上龐野的眼,伴著轉身極狠極快的甩給他一個極端鄙夷的白眼,而後大踏步地向麵前的河裏踩去——可是他居然沒有落入河底。河麵仿佛一麵透明的鏡子,被他穩穩地踩在了腳底,泛出微微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