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聰獨自在太守府內喝著悶酒,一想到今日鬥將為寧九所敗,更是憤恨難當。
“若非那幾個蠢材胡亂逞強,以致亂我陣腳,焉能讓那老賊得意。”怒氣混合著酒氣澎湧而出。
但他朱文聰也不想想,要不是那幾個得力幹將救場,恐怕他早就翻車了。
然而某人選擇性遺忘了今日交鋒險象環生之事。
隻記得怪罪於他人,好為自己的戰敗來找借口。
畢竟越是驕傲的人,越是不肯輕易承認失敗,這是通病。
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朱文聰的戎馬生涯一直以來就處在寧九的陰影之中。
世人隻記得最優秀的那個,又有誰記得第二?
這才是他針鋒相對的根本原因。
啪——!
上好的青玉杯被擲的粉碎。
“酒呢?本帥的酒在何處?可是欺本帥不會殺人?”朱文聰將一切的不順心,借題發揮到無辜侍女的頭上。
惹的可憐侍女瑟瑟發抖的答話道。
“大…大帥...府中的酒水早就在前幾日慶功宴上喝得差不多了...是以還不曾備足...”
‘慶功’兩字聽在朱文聰耳中,隻覺得分外刺耳。
抬手就是一個結實的耳光打在了侍女的臉上,一下就給侍女打懵了。
“慶功酒?那老賊喝得,本帥喝不得?趕緊滾去給本帥沽酒來,不然小心你這賤婢的小命!”
看著大帥眼裏的滔天怒火,她嚇得渾身僵住,待反應過來之後,不住的磕頭哭求。
“大帥饒命,現下夜深人靜,城中酒肆早已歇業,叫奴婢去何處沽酒?”
朱文聰本就英俊的臉龐此時滿布猙獰。
“連你這賤婢也敢無視本帥,莫非你也是那老賊的人?辦不到,那還留你何用!”
說完轉身拔出佩劍正欲狠下殺手。
忽聞門外傳來一聲戲謔的嘲弄:“將軍有劍,不斬螻蟻。堂堂三軍大元帥,淪落到拿弱質女流出氣,著實可悲可歎。”
“誰?膽敢奚落本帥,莫非急於尋死不成?”朱文聰嘴上放著狠話,心中忌憚卻不少半分。
此人能夠避過諸多守衛來到他臥榻之處,可見本領高強。
隻見那人推門而入,借著月光傾瀉,一個渾身充滿草莽氣息的虯髯大漢映入朱文聰的眼簾。
這人雖身無兵刃,卻雙拳虛握,好似隨時都能發出雷霆一擊。
任俠意氣、拳勇之徒。
這是朱文聰在心中對此人的評價。
他朱大帥雖不懼此等江湖人,可也不想平白與這等素未蒙麵之人無故搏殺。
見不是可以任意打殺的對象,朱文聰隻得耐著性子試探道:“閣下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虯髯大漢正是袁嘯坤,他孤身一人夜闖太守府,前來見這朱文聰,自然不是閑的無聊想要與此人談天說地的。
袁嘯坤絲毫不見外的落座屋內,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之後,才對朱文聰說道:“大帥若不嫌棄在下出身草莽,可願屏退下人再商大事?”
朱文聰遲疑片刻,沉凝道:“你一江湖人士有何大事能與本帥相商,本帥瞧你更像是前來行刺的?”
袁嘯坤聞言,心中暗暗鄙夷此人,格局氣度較之大宗師相去遠矣。
“隻需大帥大喊一聲,府內侍衛便可蜂擁而至。莫非大帥覺得自己在袁某手中還撐不過片刻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