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少師何來遲也,倒叫本帥好生想念。”朱文聰率眾而出,故作豪邁之狀。
寧青塵暗道果然如此,看來江陵城已被此人暗中掌控了。
“江陵城苦盼大帥久矣,大帥方至,狼牙大軍果然聞風喪膽,望風而逃。”寧青塵微微一笑,不就是人情世故嘛,搞得誰不會一樣。
“還是比不得少師啊,絕地滅三營皆為少師所敗,想來收拾那天字營亦不費吹灰之力。”朱文聰這話酸中帶忌,讓人聽得牙根發癢。
寧青塵渾然不在意,仿佛此話說得不是他一般。“狼牙無道,凡有誌之士皆能秉大義而滅之,無非是寧某占了先機而已。換做大帥前來,亦是易如反掌。”
朱文聰眯起雙眼,陰惻惻道:“少師何必如此自謙,旁人不知少師手段,難道本帥還會不知?須知過謙則近偽,近偽乃自傲。”
白發都督斂眉負手,一收適才閑散之意。
“朱帥有話不妨直言,寧某自忖上不辜天子,下不負黎庶;秉忠貞之誌,守謙退之節。不曾罪於朱帥半分,何故以言相欺?”
朱文聰嗤笑出聲,以馬鞭直指白發都督道:“君不聞狡兔死,走狗烹?現今狼牙已不足為患,大趙境內屬爾為亂國之源。老賊不死,國將不寧!”
寧青塵不以為意,早知此人如此做派,定是要與他撕破臉皮的。隻是沒想到,竟然連這片刻都忍不住,若是用盡手段來哄他入城,他倒還高看對方一眼。
現如今在這城外,想要留下他?
兩個字,沒戲!
“大帥這般有恃無恐,所仗無非那九萬兵馬。現如今你我相距不過五十步,何來自信能夠直言取我首級?豈不聞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朱文聰得此狂言,一時氣結。
“老賊忝為南趙第一人,皆因本帥無意相爭之故。未想時無英雄,竟讓匹夫成名,且吃某一殳,看爾還能張狂幾時?”說罷,就欲提殳拔馬來戰。
四周親信大驚失色道:“大帥乃是軍中主將,怎可輕身犯險。”
“輕身犯險?”朱文聰聞聲驕狂一笑,“某家從軍二十餘載,一身武藝自負比這皓首老兒高強百倍,何須畏懼半分?若是老賊正當壯年,某還尚且讓他三分。現如今時移世易...哼。”
言罷不理親信諸將的勸阻。
雙腿一夾馬腹,拍馬朝寧青塵迎麵而去。
越是驕傲的人,越是受不得激。
寧青塵方才就是故意拿話引他來戰,此時鬥將對寧青塵而言才是最有利的。
雙方劍殳相擊,先是錯馬走上一合。
“殳法倒也不錯。”寧青塵口中稱讚道,哪想朱文聰聽了之後反而更是惱怒。
“是嗎?正要少師評鑒一二,且再看這一殳又如何?”朱文聰冷笑一聲,拔馬再戰。
雙方掉轉回馬頭,再次催馬疾進。
劍殳在空中鏘然相撞,一觸即分,兩柄兵器就好似水火相侵,一時鬥得難解難分。
鋒銳的殳尖就是那帶著劇毒的蛇頭,兩兩相望中時不時的虛點晃動幾下,為的便是騙過對方然後狠狠地將自己的毒牙埋進對方的胸腔中。
九霄劍信手變招,難得的對手,寧青塵自然不願快速了結對方,隻拿此人試招。
沒有再次的打馬錯開,就在兩馬相交的那一瞬間,雙方不約而同的按住了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