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隻是為了金丹,對紫流風,確實沒有什麼覬覦的心思,一個連生存都是問題的半妖,哪裏有心思去思考愛情啊什麼的?
而她當時,自然更不會想妖王陛下會對她一個不起眼的半妖有什麼心思,一心隻當成人間男女的你情我願。
反正她長得漂亮,半妖之身,也有很多地位高的妖族打她主意,她父親是狐妖,狐狸天生就有魅惑人的本事,能讓妖王對她一時在意就好。
更深層次的東西,卑微如她,根本不敢奢想。
她從小到大,都努力抬著頭,站在茫茫人群中,仰望著高高在上的妖王。
那時候總覺得世間之所以有光明,全都因為那個男人,隻要他在的地方,必定是被燦爛的光芒包圍著。
有時候仰望地太久,眼睛裏會不知不覺流出眼淚來,心也跳個不停,一個人的時候總在想:她和妖王的距離,究竟有多遠呢?為什麼他能那麼高貴,就算什麼也不做,什麼表情也沒有,也可以讓人崇敬得連靈魂都在顫栗。
那樣的人,她怎麼敢對他有奢望?
他能看著她,對她稍微笑一笑,修長的手指輕輕碰一下她的身體,她都會覺得已經是這輩子最大的妄想了。
那樣卑微的她,是怎麼鼓起勇氣去接近他的呢?是不是因為那天她被欺負得要死的時候,他忽然出現救了她,還對著狼狽不已的她笑了,才讓她把一切恐懼害怕都忘記了,千方百計去靠近他…….
軟墊上一片濕潤,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在夢裏哭出來了。
淺淺睜開眼睛的時候,馬車已經繼續在趕路了,雲起和阿剪都在馬車外麵騎馬,阿剪說想學騎馬,雲起就立刻讓雲峰雲易去教她。
外麵還不時有雲起鼓勵的聲音,幾個丫鬟也笑得好開心。
淺淺恍恍惚惚坐起來,頭有些疼,想起昨天晚上重玄問她的話。
……….
“蘇淺淺,你對陛下,真的沒有愛意嗎?”
………..
問得這麼直接,一點兒拐彎抹角的機會都不給她,她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隱約記得當時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杵在那裏,呆呆地像個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