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去的錢,哪有收回來的道理。
謝飛揚突然想到了曾經聽到的一種美食,便用略帶期許的口吻,開口向農夫問了出來。
“當然!”
不打算占便宜的農夫,一口應了下來。
“可是,現在的天色.....”
剛才兩人交流的時候,馬車上的安寧和春桃並未隱藏自己的身形,農夫自然是知道謝飛揚帶了女眷。
現在馬上日落,農夫的意思不言而喻。
“不礙事,我們經常睡在野外。”
謝飛揚非常輕鬆地說道,不過隨即又想到了什麼,連忙補充道。
“如果住在您家不算叨擾的話,謝某願意多付一吊錢。”
“使不得,使不得!”
農夫雖口口聲聲說使不得,但是嘴巴卻已經裂到了嘴角。
“可會駕車?”
跳上馬車的謝飛揚,突然感覺讓人家走路,自己駕車有些說不過去,便好心的向農夫問道。
“我馬初一祖上可曾出過太仆令。”
把鋤頭扛在肩膀上的農夫馬初一,先是用粗糙的大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隨後直接是接過謝飛揚手中的韁繩,跳到了馬車之上。
“駕~”
隨著馬初一聲吆喝,已經行了一天的駑馬,晃晃悠悠的走向了田間小路。
“有些手生了~嘿嘿~”
駿馬沒有奔騰,隻是緩行。
剛剛還吹噓自己祖上出過太仆令的馬初一,黝黑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不好意思的紅。
“不是你手生,是馬不好。”
謝飛揚非常配合的說道。
“公子好眼力。”
馬初一剛才的憨厚老實,此刻應該是被藏了起來,要不然臉皮不可能會突然變得這麼厚。
一車一馬四人,緩緩的駛入了已經升起了嫋嫋炊煙的小村落。
村中除了縈繞著一股飯香外,還夾雜著孩童的哭泣聲。
想來是忙碌了一天的耿直漢子,正在用打自己家娃的方式,清洗自己滿身的疲憊。
“喲~這不是馬初一嗎?”
謝飛揚坐在車廂內, 正與安寧、春桃鬥地主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伴隨馬車停下的,是一個流裏流氣的聲音。
“籲~”
車廂外駕車的馬初一,急忙用雙手拉住了手中的韁繩,似乎怕驚了身後貴人的駑馬。
“趙....趙管事,這一兩銀子先給您。”
“喲?初一這是討了一個掙錢的差事?”
身穿灰色長袍,頭上裹著軟巾的趙管家,一把奪了馬初一手裏還未捂熱的銀兩後,伸著脖子往馬車內看去。
“啊!”
謝飛揚會慣著一個小小的管家,就算是魏無忌身邊的紅衣太監來了,也不能窺探他謝飛揚的隱私。
得到謝飛揚點頭後,安寧這小丫頭,在趙管家眼睛看向車內的瞬間,便用內力幻化為兩道生死符打了出去。
倒在地上,捂著眼睛,嗓子裏吼出豬叫聲的趙管家,不會死,也不會瞎,但是至此之後,卻會天天流眼淚。
“來人,快來人!有人要殺我!”
在地上打滾的趙管家,都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想著叫人。
趙家村,一共三十餘口住戶。
其中有一半都沒有自己的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