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放心,篤澤就在這坐著,公子有什麼事可以隨時招呼篤澤。”說著指了指旁邊的單人石台,這是最靠近樓梯口的。
“好,我們走吧。”說著張嵐峰拉起張裕寧就往樓上跑,張嵐鈺朝篤澤微微點了下頭也跟了上去。
“上麵無論點了什麼都由我這邊一並結賬,”篤澤拉住剛要跟上去的店員囑咐道:“好好招待,不要怠慢了他們。”
“客官放心!”
到了二樓,張裕寧發現,所謂簾間,不過是在各個石台周圍掛上簾子,或許是專門給那些喜歡熱鬧又不想讓別人看到的人準備的。店員帶著三人來到了一處靠近煙河的位子,招呼三人坐下後,隨手向張嵐峰遞來了一份清單恭敬的說:“客官要吃些什麼,喝些什麼?”
“豬耳,二絲竹,三品鬆香,四喜火魚丸,五香幹燒牛肉,這五個小菜先各來一份!”張嵐峰看都沒看清單一眼,邊說著邊把清單遞給張裕寧:“另外再上子母聚,珠相連,極寒冰鍋,烤全羊還有香發肉團。”
張裕寧一臉驚愕的看著張嵐峰像射連環箭一樣從嘴裏吐出一堆菜名,呆呆的看著清單,半天才說道:“給我一份熱羊麵吧。”
“哎哎,點那麼多,你吃的完嗎?!”張嵐鈺不屑的瞪了下張嵐峰,然後冷冷對店員的說:“給我來一份清心湯和兩個皮菜飯團。”
“嵐鈺姐姐吃的好少。”張裕寧小心翼翼的笑道。
“少?你是不知道那個皮菜飯團有多大……”張嵐峰嘟囔著。
店員記完便離開準備飯菜了,隨後張嵐峰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張裕寧邊跟著點頭邊欣賞著煙河的美景,也沒聽懂幾句,張嵐鈺則不屑一顧,擺弄著手中的筷子,時不時的插上兩句冷嘲熱諷的話,張嵐峰也懶得理她,似乎已經習慣了。隨著各式各樣的食物紛紛上來,饑餓的三人也不再說話,紛紛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我的天,”張裕寧看著上來的皮菜飯團驚訝的說:“這也太大了吧,嵐鈺姐姐你確定你能吃上兩個?”,皮菜飯團不算寬,但卻很長,足足占了半個桌子。
“天天吃那麼多也不見她胖。”張嵐峰邊啃著羊腿邊嘟囔著。
“沒看見是菜飯團嘛,”張嵐鈺邊抓著吃邊說道:“多吃點菜又沒什麼壞處,倒是你,天天雞腿羊蹄的,早晚吃壞肚子。”張裕寧驚訝的發現,吃東西時的張嵐鈺淑女氣質全無,就像哀牢那幫守牢人一樣看見吃的抓起來就吃。
這時,三人正吃著舒服,對麵的簾間內傳來陣陣爭吵,聲音越來越大,三人聽著聽著漸漸火大,張嵐峰剛要發作,被張裕寧按住了。
“大爺,我這昨天就訂好了位子,就為了靠著河邊呐”
“管你訂不訂的,今天我們兄弟幾個偏偏就要坐在這了,怎麼,你還想和我們爭了不成?”
“不是的大爺,我在這等一位朋友,他馬上就過來了……”
“各位爺,要不你們就坐這邊吧,你看這邊不是還有好多空位子的……”這是剛才那位店員的聲音。
“那邊,那邊又不靠河邊我們看啥?看樓下那一群群的飯桶啊?!”
“不是……大爺……我……”
“嘿,我說你還就是不讓了是吧,看我不……”
張裕寧透過間簾,隻見一道黑影從上落下,“刀?!”張裕寧一驚,隨即抽箭搭弓,對著黑影一箭射去,箭矢徑直穿過間簾,筆直的飛了過去。
“當”的一聲,一個小木椅被牢牢的釘在牆上,片刻的沉寂後,三人這邊的間簾被狠狠的撕下,隻見四名身穿白色袍子,頭戴黑帽的普通人狠狠地盯著三人,一位白胡子老者和店員蜷縮在一邊。張裕寧心中疑惑,剛才聽那罵聲還以為會是那種一臉橫肉,體型彪悍的像蠻兵似的大漢,沒想到這四人的體型裝扮倒像讀書人一樣。
“剛才誰射的?!”為首的一個高個子朝三人喊道,隨後看到了手持木弓麵色猙獰的張裕寧,便狠狠的盯著他。
“嗬,我當是誰呢,”張嵐峰輕蔑的看著四人:“原來是淨衣教的白袍啊,淨衣教不是主張救世濟人嗎,怎麼,還會跑到煙樓來欺負過往的商客?”
“哼,你算什麼東西?!”高個子一臉的不屑和憤怒:“我們淨衣教的事還輪不到你插手。”
“嗬嗬,蠻橫霸道的還有理了?!”張嵐鈺在一旁冷冷的說,隨後又看向老者:“老人家盡管坐在這裏,我倒要看看這幾年風靡岡平的淨衣教到底都有什麼本事!”
“啪!”一把短刀直接插穿了三人的桌子,高個子隨即把刀鞘也扔到桌子上,向後仰著脖子喊道:“兄弟們,這三個人看來是想和我們比劃比劃,來,給我……啊……”話還沒說完,整個人突然倒著飛了出去,連續砸翻了好幾張桌子,躺在地上不停地哀嚎著。其他簾間的顧客都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了,一陣嘈雜聲中齊刷刷的逃離了二樓。
張裕寧三人吃驚之餘抬頭細看,隻見一個真正體格彪悍的大漢站在剩下的三位白袍身後,凶惡的瞪著他們,張裕寧也是渾身一顫,大漢的目光裏充斥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殺氣,仿佛要將他們生吞了一般,剛剛還殺氣騰騰的三個白袍也不由得也哆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