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的夜市的確是城北白天的大集市不能比的,除了到處都是行人,而且的挺拔的建築和到處掛滿的燈火將城東夜市裝扮的流光溢彩,金碧輝煌。即使這隻是夜市的入口,站在人群中的張裕寧自然也是陶醉了,長這麼大還從沒見過如此繁華的景象。雖然才剛剛下午5時,但北州的天早已入夜,黑色的天空將漫天的繁星凸顯得格外炫麗。
而且最有意思的是,和張裕寧一起的,除了張嵐峰,還有兩個人。
“看什麼看!沒見過本姑娘樸素點的樣子嗎?”其中一個打扮俊秀的人看著不停盯著她的張裕寧和張嵐峰,不滿的說。
“不是不是,嵐鈺姐姐天生麗質,即使……”張裕寧憋住笑:“即使是女扮男裝也是氣宇非凡啊。”說著張裕寧還是發出了撲哧撲哧的笑聲
“話說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會跟我們一起來。”張嵐峰略帶驚訝的說。
“哼,誰跟你們一起了,我隻不過是也想出來逛逛,碰巧遇見罷了。”張嵐鈺一臉的不屑,隨即又瞪著二人:“怎麼,不歡迎本姑娘嗎?!”
“哪有,哪有,”張裕寧趕忙說:“有嵐鈺姐姐一起,那當然是最好的了。”
這時的張嵐峰沒有再理會二人,隻身走到兩人身後,一臉嚴肅的說:“篤澤家督,我和裕寧弟弟嵐鈺姐姐出來逛逛夜市,也沒什麼別的事,您還是回去吧。”
“公子不必擔憂,”篤澤笑道:“篤澤隻是遠遠的看著三位,不會幹涉你們的。”
“唉……”張嵐峰搖搖頭,有點不高興:“估計又是母親大人派你來看著我們的吧,嵐峰都這麼大了,又不會闖禍……”
“不不不,不是夫人安排的,”篤澤連忙擺擺手:“是張統領讓我負責裕寧公子安全的,篤澤身負統領之命,實在不敢有絲毫閃失啊。”
“嵐峰哥,這有什麼啊,”張裕寧在一旁笑著說,隨後又看向篤澤:“家督奉命做事不容易,今天我們就一起遊著城東夜市也是極好的呀。”
“也是,”張嵐峰無奈的聳聳肩,隨即一把按住篤澤的肩笑著說道:“人多自然更是是喜慶,嘿嘿,嵐峰剛才的有點重了,還請家督不要見怪啊。”
“公子言重了。”
“走了,走了,在這婆婆媽媽的耽誤了這麼長時間,”張嵐鈺失去了耐心:“我先過去了。”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向夜市深處走去。三人沒有辦法,隻得快步跟上她。
張裕寧驚訝的發現,相比白天城北的集市,晚上城東的夜市同樣也是一個大集市,而且比城北規模還要大得多,經張嵐峰解釋張裕寧知道,城北的集市其實隻是白天過往商隊的集中地,他們大多數還要要在晚上來城東夜市做買賣的,而且岡平城的人很少有去城北交易的,那裏往來人員嘈雜,管理寬鬆,而在城東夜市這裏有嚴格規劃的交易場所和四處走動的巡察使,士兵等,使得城東也顯得也相對安全些。
“這裏就是城東夜市最大的交易場了,煙樓坊場。”說著,張嵐峰指了指前方一座又高又寬的塔樓:“煙樓是外地一個不知名的富商建的,因建在流經岡平城的煙河邊上,就起名為煙樓,煙樓共六層,十分奢侈華麗,廣受四方來的商客和岡平本地人的歡迎,時間久了周圍也漸漸成了密集的交易場,所以這裏也被稱為煙樓坊場,那些賣家在這也被稱為台主。”煙樓周邊搭建了大量高高的石台,各式各樣的小商品被賣家鋪在上麵大聲叫賣。
“嗯,看出來了……”張裕寧喃喃的說,不遠處張嵐鈺不停地在各個石台前跑來跑去,還不時發出奇怪的大笑,當然有時也夾雜著罵聲。
“額,這位公子,這是專門給女士佩戴的金玉墜,您……”一位小台主不安的看著眼前一位俊秀少年愛不釋手的拿著玉墜還時不時的戴在頭上來回搖擺的看著銅鏡。
“嗬,那又怎麼了,本姑……本公子買回去送給別人不行嗎?”張嵐鈺一把從頭上拽下玉墜,隨即扔給了台主幾枚銀幣說道:“這個本公子就帶走了。”
“額,好,公子好眼力,小台這裏還有一些……”沒等台主說完,張嵐鈺已經跑向了另一個石台。
張嵐峰一路跟著嵐鈺跑,氣喘籲籲,也沒什麼機會好好欣賞夜市的美景,張裕寧和篤澤倒是悠哉,篤澤形影不離的慢步跟在三人後麵,張裕寧則走在張嵐峰前麵麵帶微笑的四處張望著。
“唉,累死我了,她可真是能跑啊……”張嵐峰停下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嵐峰哥明顯缺乏曆練啊,看來平常也是整天窩在家裏苦讀詩書嘛。”張裕寧回頭笑著說。
“誰像你啊,在北邊呆了那麼長時間……”張嵐峰不爽的抬起頭,看了看張裕寧又說道:“哦,對了,裕寧啊,你怎麼老是背著把弓啊。”
“哈,你還不知道我,”張裕寧晃了晃背上的弓箭:“從小愛弓如命,弓不離身,箭不離手嘛。”
“也是,不過像你這樣的人岡平城多得是,畢竟北州多事,大家夥都愛隨身帶點防備,”張嵐峰淡淡的說,摸了摸張裕寧的弓,又小聲說道:“我父親房間裏有一把特別好的弓,聽說是從牢口外弄來的,等有機會我偷出來送你。”
張裕寧撲哧一下笑出聲來,回想起之前在城外張文安的話,笑道:“你還是別了,偷弓畢竟不是好事,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