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穹已經停了下來,轉過頭看著她:“是”
“也不是”那一刻他的眼神仿佛在放光,這個眼神仿佛突然從迷離變得堅定無比,像火焰一樣燃燒著。
沈寒梅突然間仿佛明白了,可是她真的明白嗎?
“那你們之間都聊什麼?”
“劍法和美酒”
每一個江湖人無疑都在談論這兩個話題,但是兩個人若隻是單單談論這兩樣東西就有點奇怪了。
“就沒有說點別的?”
“沒有”
“那他也沒有在你麵前說起過我嗎?”沈寒梅不甘心地又問道。
白穹想了想,道:“好像有,要不我怎麼出現在洛陽?”
也是,沈寒梅突然笑了,笑得很滿足,笑得很動人,她本來就絕美,任誰也無法拒絕一個微笑的人,尤其是一個絕世佳人。
白穹也不能,他仿佛癡了。但是失神也僅僅隻是刹那。
自古英雄愛美人。
白穹是不是英雄?
或許世上之英雄很多人還不及他。
那他愛不愛美人?
他當然也愛美人。
但要看是什麼樣的美人?
尤其是沈寒梅。
因為她的褚生的美人。
因為在他心裏褚生才是真正的英雄。
白穹轉身繼續趕他的路,而沈寒梅仿佛知道了她想要的答案也沒有繼續再問白穹很多奇怪的問題,兩人沉默著趕路。
沈寒梅走了一會便感覺很累很乏了,一個人開始覺得累覺得乏的時候就說明她餓了。
她開始懷念洛陽的沈家大院了,懷念那些平時都吃膩了的山珍海味了,現在她也不奢望了,隻想要一個饅頭,一份米粥就好了。
然而白穹卻突然停下來了,沈寒梅覺得白穹雖然人冷漠極了,可是還是有體貼的時候的,比如此時。
白穹確實遞給了她一個實實在在的白麵饅頭。
這是她突然覺得白穹是好人的原因。
而白穹突然停下來,除了給她饅頭,還有個原因就是他看見了一個死人。
這人就是昨夜被白穹斬了一臂的那個獵戶少女。
而她的背上正插著一支寒光閃閃的銀鉤。
白穹認得這支銀鉤,這昨夜同少女同時出現的那個長者手裏拿的那把。
他為何要殺她?
這個混亂的江湖,父子反目的太多了,甚至白穹懷疑,那個人也根本不是少女的父親,他們或許是出於某種目的喬裝成父女的。
而這個目的,自然就與他白穹有關,縱是與他無關,也是他破壞了他們之間的默契。
一個斷了手的人還能殺人嗎?
這個答案無疑是否定的,斷了一隻手當然還有另一隻手,隻是不再那麼順手,那麼迅捷罷了。而真正能做到斷了一臂還能準確、迅捷地殺人,甚至一隻手比一雙手還快的全武林隻有一個人。
但那是一個多麼精才豔豔的人物,付出了多少難以想象的刻苦才能做到?
而眼前的少女,明顯不是那樣的人,所以她被無情的拋棄了。
白穹突然覺得她很悲哀。這也是江湖人很多人的悲哀。
沈寒梅覺得委屈極了,她剛想吃一口饅頭,就看見一個死人,想著這個人昨晚還拉著自己的手說了很多之心的話,她突然覺得不餓了,非但不餓,還很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