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出潛意識大腦裏麵的事情,隨後開始幻想著自己會被誰迫害,很不幸你的母親成了你命中的目標。」

「在你微信聯係我之前,我們就見過的。」

「不過不是在醫院,是在一個辦公室,貼著小草的壁紙,幾個月前你媽媽發現你似乎有些異樣,似乎總是精神不振,每天胡思亂想,於是聯係我讓我幫你看看。」

「你記性很差吧?都記不得之前發生過的事情了。」

「我診斷出來的時候,你母親堅決不相信。」

「後來癥狀逐漸嚴重惡化,你需要吃藥,於是她便找借口把治療病癥的藥給你吃下去,好很多了,其實你枕邊的人都知道你患了這個病,隻有你自己不知道罷了。不過後來你發現了,更覺得她要害你,所以停了藥是吧?」

「你的病越來越嚴重,對自己的認知越來越不清晰,每次聽你篤定地說著你媽媽要害你的時候,你的家人都很痛心,他們在外麵哭得痛徹心扉卻又不敢表現在你麵前。

我愣怔著看她,一句話說不出來。

「最近你沉睡的次數越來越多了。你是不是以為你的母親要放棄你了不來看你了?」

「實際上她一直都在,隻是你睜眼的次數比以前少,他們沒錯看見你醒來用警惕戒備的眼神看著他們的時候就會哭。」

「怎麼可能……」

高惠如說的話擊碎了我的認知。

我知道自己記性差,本來以為隻是普通的腦子不好,原來是因為我自己生病了嗎?

我還一直覺得生病的是媽媽,想一直害我。

我深吸一口氣,喉嚨已經哭得沙啞。

「那……那呂哲呢?」

「真的有這個人的存在嗎?或許是不是他幾年前他就去世了呢?不過是你為了自我保護所以才想象他還活著罷了。」

9

後來,我一直規規矩矩地待在精神病院。

在本子上重復地寫著我愛媽媽。

腦子裏想著呂哲。

我接受了自己有病的事實,我不太愛見他們。

因為總是會想起我對他們做的事情,會覺得難受。

而他們也來得越來越少,或者就像高惠如說的那樣,他們還陪著我,隻是我意識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了。

怪不得我一直見不到呂哲。

他總說他工作忙,所以一直不見麵,原來不是不見麵啊,是因為他早就死了。

我眼淚哭幹了。

此時隻想著麻木地活著,甚至幹脆死掉算了。

叮——

塵封在櫃子裏的手機被人拿了出來,上麵的推送消息裏赫然躺著——帖子已更新。

10

媽媽視角:

我有一個女兒,我不愛她。

我嫉妒她與我年輕時一樣姣好的麵容,嫉妒她凹凸有致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