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租房子的？”王漸離正四處打量著，一個女人的聲音冷不丁從光線昏暗的堂屋裏傳出來，嚇了他一跳。
“嫂子，在餐廳幹活的趙嬸介紹我來了。說你這兒有房子出租。”王漸離等看清了女人的麵容，不禁有點兒後悔莽撞。這個女人的年齡約麼得有六十多歲，比趙嬸大得多。看見有人上門求租，臉上的皺折笑成了一朵花，摸樣很像《功夫》裏麵的“包租婆”。恐怕弄錯了！“對不起啊，大娘。”王漸離連忙改口。
“噢，你是俺大嬸子介紹來的？”女人的回答讓王漸離哭笑不得，人家還真是趙嬸的侄兒媳婦，“你是長租啊，還是就住幾天？”她沒在意王漸離的稱呼，心思全放在了生意上。雙眼上下打量著王漸離，心裏暗想：看來這小夥子是幹餐廳的，肯定長期租住。我這個月的房租有保障了。又加了幾分親熱說道：“給你貴不了，大兄弟放心吧。不然大嬸子也不願意啊。嗬嗬。。。”
“嫂子，我準備長租，”王漸離又改回了稱呼嫂子。在中國，稱呼不是單看年齡的，輩分是重要依據。如果和一個不熟悉的人攀上輩分，會更容易接觸。“我們兩個人住，有沒有大點的房間？”
“兩個人啊！都是男的還是。。。。。。”包租婆狐疑的詢問著。
“都是男的，另外一個是幫我幹活的。”王漸離害怕她胡亂猜測，連忙解釋道，“不用太‘高級’的，有兩張床就行，我們自己帶了鋪蓋。”
“那住在院外平房上的房間裏吧。你們幹餐廳的早出晚歸的，省的讓我開門關門。”包租婆在前麵引路，領著王漸離順著大門外的一個簡易樓梯，上了搭在平房頂上的二樓。
房頂上的四間小屋顯然都是違章建築，不過倒還算結實。
“你們都是男爺們兒，我就放心了。這裏的樓梯在院子外麵，如果小姑娘家住，我可不放心。”包租婆嫂子給王漸離介紹到，“東麵的那一間租給了倆學生；後麵的住著一個小夥子，也是幹餐廳的；中間的這間最大，你看看行嗎？”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大串鑰匙，開了門，“我都拾掇幹淨了，直接搬進來就行。”
這是一間還算寬綽的房間。靠著東西兩牆，是兩張用水泥塊和幾塊木板搭成的所謂的床。北牆上有一個大大的窗戶，估計是為了節約建築成本，從舊樓上拆下的角鐵焊成的窗戶安裝到了此處。編織袋吊成的頂棚，好像才粉刷過，倒也還算幹淨。對於住一向不講究的王漸離，覺得還算滿意，總比集體宿舍強多了，最起碼有屬於自己的空間。
“行，就這兒吧！怎麼租啊？嫂子。”
“一個月八十塊錢吧，別人都是九十呢。你好歹也沒外人。一月一交也行，一季一交也行，隨你便，別人可是一交就是半年，我也不怕你跑了。”包租婆說著條件，介紹著其他的事項，“廁所在院裏。不過，大小夥子也沒那麼講究是吧？真用急了，你自己看著辦就行，嗬嗬。。。電費呢，查表繳費，這兒有單獨電表，一會兒咱兩一塊兒查個數；門上的鎖，你自己得買一把，這樣都放心。。。。。。”
王漸離等她絮叨完，痛快的交了半年的房租，客氣的說道：“嫂子，以後可少麻煩不了您了。您可多照顧啊。”
數著不算厚的一疊鈔票，包租婆樂嗬嗬的說：“那時自然，大兄弟。不過，你也得擔待點兒。我這院裏的‘小賓館’，經常住些學生，有時會稍微吵了點兒。”
“我這個人沒心沒肺，倒頭就睡，一般的小動靜不會影響我的。放心吧，沒事兒！”王漸離滿口應承著。他可沒想到“一般的小動靜兒”可不是一般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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