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漸離帶著酒意,歪歪斜斜的回到了自家窗口。張彩雲和王雪梅吃過午飯後,沒有馬上離開。閑著無事,兩人主動留了下來。幫著陳洪國擇菜、打掃衛生。
相對於王漸離三個人的午餐,陳洪國和兩個女生的午餐是在愉快、融洽的氣氛中結束的。一頓飯的功夫,三個人已經十分熟絡。
“陳叔,你們的要求也太嚴了吧。”王雪梅按照陳洪國的要求,費力的擦完了灶台。在她看來已經很幹淨了,陳洪國卻還不滿意,接過抹布又重新擦了一遍。
“你不知道,學校的要求很嚴。一會兒王胖子來檢查,要扣分的。”陳洪國其實也很不滿意這近乎苛刻的要求,“受人家的管,不得不這樣。”
王雪梅和張彩雲從沒走進過學校餐廳的後廚。她們和大多數同學一樣,一直以為學校餐廳就是髒亂差的代名詞,是坑騙學生餐費的地方。所以,有的同學寧肯到看著惡心的小吃街上吃飯,也不願意來他們“想象的惡心”的學校餐廳。
親眼看見了清潔的環境,幹淨的操作過程,兩個女生不禁感歎:“看來,原來都是誤解學校餐廳了。衛生條件是不錯,可是有的商家的服務態度太差了,還是小吃街上的老板們熱情。”
“你不知道那個檢查的‘四眼狗’多煩人。據說是後勤管理處的,一天要來三次,每次都能挑出毛病來。害得我都他媽得了神經緊張的毛病。”陳洪國用手指撇了一下灶台,看了看沒有沾油,繼續說道,“我勸你們還是別去小吃街,我看著都惡心,尤其是那幾家賣餡餅的,給我洗腳,我都嫌髒。我們餐廳的服務態度,除了那個胖娘們兒,應該都不錯啊!再說,吃的東西可不能馬虎。”習慣養成了,還真不好改。在兩個女生麵前,他也沒在意自己的每一句話都帶著點“野氣”。
正好走進門的王漸離聽見了陳洪國的粗話,笑罵道:“你能不能說點文明語言?少給別人起外號。你看人家可是大姑娘。再說,咱可是大學餐廳,不是民工夥房。。。。。”兩個女生正抿著嘴兒笑,她們聽著陳洪國的粗語也有點兒不好意思。
王漸離知道自己喝了不少,害怕在兩個學生麵前失態,就對陳洪國說:“下午也不算忙,有她倆幫忙應該可以了。我去小吃街找找房子,咱搬出宿舍。”說完,步履蹣跚的走了。
陳洪國看見表哥走路不穩,追了出來:“你慢點走。找著房子,給我打電話,我去搬東西。”王漸離沒有回頭,朝後擺了擺手,算是答應了。
“自己又不能喝,還喝那麼多。真是沒數!”陳洪國回過頭對兩個女生數落著王漸離,好像忘記了自己昨天的大醉。
“不過我表哥可是挺大方的,跟著他幹,你們放心就是了。他不像七號的那個。。那個女同誌,一點都不‘騎牆’。”受了表哥的教育,陳洪國立馬改了對付玉紅的稱呼。
不過他的一句“騎牆”,把王雪梅弄得瞪著眼、張著嘴,不知道啥意思:“陳叔,你說啥?”張彩雲笑著憋紅了臉,卻沒說話。
“嗨,還大學生呢?就是小氣,‘騎牆’就是小氣的意思唄。”說出的詞兒,大學生都聽不懂。陳洪國很為自己的學問滿意,繼續說著,“我表哥。。。。。。”
“哈哈哈。。。哈。。”張彩雲再也憋不住了,和剛明白過來的王雪梅大聲笑了起來,“陳叔,你可真逗!還爬牆呢。。。哈哈哈。。。”
陳洪國被笑的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我表哥就是很大方啊!”他還以為兩人不信他說過的話。
“那兩個字念‘吝嗇’,好不好?”直腸子的王雪梅沒有含蓄,直接給陳洪國糾正了錯誤,“你也甭拽詞兒了,我們又不笑話你。少說點兒粗話就行。哈哈。。。”
走下樓梯的王漸離聽見了身後的笑聲,以為三個人在笑話他的醉態,不禁搖了搖頭,暗道:看來真是喝多了,可得注意點兒。別惹什麼事兒才好。
午後的太陽正吐著火,昨天淋透了的水泥路,又變的幹熱炙人。下過的雨水似乎都變成了蒸氣,逼著人身體內的汗水發不出來,顯得格外悶。雖然路上的人不算多,王漸離也不好意思光著脊梁。他一邊走著,一邊把T恤撩起來,卷到了腋下,露出了白白、水淋淋的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