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走西涼(1 / 2)

一轉眼已是夏天,鄭好在武堂的日子眼看著就要結束,鄭好不由的想起一句話:時光如水,生命如歌,隻是在這裏,也不會有一高一矮長的很喜感的相聲演員來說這樣一句話。眼看這就要結業,眼看著,就要開始入伍了。

不比一般的大頭兵,能從武堂結業入伍,至少是個行腳,雖然隻是一級武官,但手底下也是有那麼十來個人的,武堂為肅國軍隊輸送的這些武官,自成立以來,幾乎超過六成的中高級武館都出自武堂,像是一些武官係統的世家子弟,也很是願意來武堂裏來結識同學,為自己未來梳理人脈。三年武堂,然後入伍,一年行腳隻要無差錯,都會升到驃騎,雖說盛世藏兵刃,但肅國還遠未達到馬放南山刀槍入庫的地步。

這一年,正是鄭好的最後一年,鄭好看著手裏的任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狀上其他的內容已不重要,兩個手寫的很工整的字:西涼。整個梁縣武堂,隻有鄭好一人入伍西涼,還是在西涼邊陲洗馬鎮。又看到任狀上的主要職務:剿殺馬匪。須知所謂的馬匪,其實就是珈藍國的胡人蠻子,一些是下馬平民下馬匪的散匪,一些幹脆就是珈藍國的騎兵,來去如風,隻肖往北麵瀚海草原一躲,很難徹底剿滅,仿佛一塊經年不去的牛皮癬。而大肅珈藍兩國也有過停戰協議,大軍絞殺容易引起誤會,因此就一直擱置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再加上西涼地處邊陲,一直以來都不是什麼從軍的好去處。

原本鄭好以為憑借著自己冬訓時候的表現,不是天京也能是個江南富庶之地的衛所,沒想到卻是支邊。現在離調任還有十天,而軍部的調令,是不能更改的。

鄭好拿著調令找到了孫臏,他想知道是不是孫臏的意思,不過孫臏說這東西都是軍部的意思,要說有人能在這上麵動手腳,那也至少是天京裏的大人物,不是鄭好一介小民能夠知曉的。孫臏拍了拍鄭好肩膀,鄭好看著帶領自己走上修行道路的人,也說不出話來,不過仔細想想,冬訓都過來了,這西涼,想來也沒那麼可怕。

“西涼乃是邊荒,你又是我帝國軍官,調令要你剿殺馬匪,那麼你肯定是要殺人的,我體修一脈,不經殺伐,總是說不過去的。此去西涼,你要記住兩點:第一,除惡需務盡,你經曆過自會明白;第二,如果後背被人出賣,殺。”

鄭好默默記下,半晌,說:“如果我不能回來,請照顧我爹娘。”孫臏一笑,說:“晚上還是小樹林,我來看看你的進展。”

寢室裏,樂清去了杭州,梁文清去了布州,龐寬去了越州,竟是隻有鄭好去了西北,其他人要麼是南方要麼是中原的越州。樂清突然說:“媽的,憑什麼好小子就運氣這麼差!先是冬訓被抽中,現在又去那勞什子西涼!”鄭好心中一暖,知道這三個既是同窗又是同袍的少年是真心為自己好,說了幾句寬慰的話,就約好了明日一起去城裏喝大酒。

是夜,小樹林,孫臏招手,示意鄭好攻擊,鄭好知道孫臏功力深不可測,也放開手腳,用力一跺,地上被跺出一個明顯的腳印,接著反震之力,呼嘯著用肩膀衝了過去,孫臏很輕易的就閃開了,鄭好俯身身體下壓,停了下來,這是離著孫臏已經很近,一記掃腿砍了過去,孫臏不閃不避,任由鄭好踢過來,一聲悶響,鄭好隻覺得掃到了一根老樹根一般,並不如何堅硬卻很韌,而且有一種古怪的顫抖,把自己的力量卸開,孫臏伸出手指,點在鄭好的額頭,鄭好隻覺得一黑,一股沛然莫能禦的力量傳來,自己就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