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說了北京藝術學院相聲表演研究專業,陳天民沒好氣說,什麼專業不好讀,怎麼讀這種聽也沒聽說過的專業。
任盈盈笑了,挺開心的樣子:“北京所有的院校函授專業我都查過了,還別說,我最適合這個專業。”
“這個專業怎麼適合你,說來聽聽?”
“正規函授一學期隻有一次麵授時間,不正規的函授一次麵授時間也沒有。這個專業不同,隻要交錢院部發麵授通知,我就去藝術學院的院部麵授,還不需要考試就發給畢業證,像我這樣的處境,當然要選這樣的專業就讀了!”
原來是這樣呀,這個任盈盈,虧她想得出來,他說行,記住工作函授相兼顧,不要一門心思隻想著跑北京。
任盈盈說聲知道,電話收了線。
陳天民看著電話笑笑,這個任盈盈,說話做事完全是小姑娘樣子,一點不像省大專攻哲學、馬克思主義的高材生。
約二十來分鍾,陳天民手機振動起來,陌生號,他不想接,還是接了,因為他有預感,這個電話應該是左局長的。
果不其然手機是左局長在北京新上的號,陳天民十分高興叫聲哥,說有時間打電話呀!
左局長說報到沒兩天,主要是熟悉工作,中央給地方區別很大,看來得努力才能適應。
“哥是能人,有深厚的理論功底,藏龍臥虎的地方更需要哥這樣的人。”
“盈盈說她報考北京文學藝術學院函授被錄取了,是她自己的主意還是單位委派的?”
“這個呀,”陳天民腦子急速轉了轉,“我聽楊部長講,宣傳部開展群眾性喜聞樂見藝術創作表演工程,部裏缺乏人才,任盈盈有深厚的理論底蘊,正好就選了她去。”
“到北京讀函授是件好事,我怕她衝著我在北京才讀這個函授,影響她今後的前程,”
陳天民心想左局長真是愛任盈盈呀,連今後的前程也考慮到了,女人有這樣的男人,何愁在仕途上不顯身揚名:“盈盈在部裏理論聯係實踐,不斷進取,前途無量啊!”
“你對她要求嚴格一些,我不希望她成為在體製內混日子的人,也不希望她一帆風順!”
“哥,是。”陳天民還想說什麼,左副部長電話收了線。
左副部長對任盈盈的態度十分明顯,他希望她進步,但不能太快,他不願意看到她無所事事,但也不能叫她的野心膨脹太張揚攬事。
陳天民知道,在他照管任盈盈期間,得按這個原則行事。
任盈盈所讀函授專業,與她在省大所學專業實屬南轅北轍,今後去北京麵授的時間肯定頻繁,要想限製任盈盈去北京不太可能,然而因這事部裏反應大了對任盈盈提拔不利,況且不小心牽扯出北京的左局長,事情對誰都不利,他得有個萬全之策。
陳天民得認真考慮如何處理任盈盈上北京函授可能帶來的負麵影響問題。
下午上班,陳天民叫來楊部長,他要和楊部長研究任盈盈的事,今後好與楊部長意見保持一致。
楊部長因崔七爺的事上麵意見要調任縣政協副主席,給予黨內和行政處分,陳天民替他說好話,才免於處分,關鍵還保住了現在的位子,因此,楊部長對陳天民非常感激,不管什麼事情,都自覺與陳天民保持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