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琴在電話裏泣哭起來:“我懂,天民,謝謝!”
陳天民電話收了線,心裏想,齊書記呀,你奮鬥一生,這次一定要挺住呀!然而他心裏明白,省長、省委書記對這事有親筆批示:一查到底,不管查到什麼人,堅決嚴懲,決不姑息!齊書記呀,查到你頭上如果找不出下一個,按照日本鬼子的話說,死了死了的!
手機振動起來,黃老板的號碼,陳天民接起:“這個時候,湊什麼熱鬧啊!”
“什麼這個時候呀,陳縣長現在是長板坡上的趙雲,無敵將軍,黨國功臣!”
這個黃老板,大字不識一鬥,到還會使用比喻,當然不怎麼貼切,陳天民說:“有事說事,無事我要掛了。”
“我知道陳縣長忙,沒來電話打攪,現在說說話,是讓陳縣長放鬆放鬆精神,取得反腐敗和除惡打黑鬥爭的更大勝利!”
暈,黃老板也懂得說取得反腐敗和除惡打黑鬥爭的更大勝利,大會上、新聞裏標準的官方語言經過黃老板的嘴巴就變成了另一種滋味,陳天民忍不住撲哧笑出聲:“油嘴滑舌!”
“怎麼樣,嚴肅緊張的形勢,是不是也需要活潑玩笑呢?”
黃老板居然懂這個道理,陳天民說:“我現在沒閑心聽你說這些,要說說正事!”
電話安靜約十多秒:“說實在的,崔七爺的煤礦弄得我心直癢癢,我正全力籌錢,想全他媽賣下來!”
“企業的事,你自己考慮,在這裏我作個建議,找幾個聯合起才吃得下去!”
“這個我知道,聯合陳老板、伍老板,這樣就有足夠的實力了!”
“最終還得根據案情,才能確定財產拍不拍賣的事情!”
“他礦井裏弄死那麼多智障、殘疾人、偷稅漏稅、地麵塌陷、越界采煤給國家造成的損失、這些年被崔氏父子整死弄殘那麼多人、出動這麼多人辦他案子,不迫賣他煤礦賠償,難道國家去幫崔氏父子擺平他幹的禍事?”
這個黃老板,居然關注這方麵事情,陳天民說:“既然你知道法不容情,何必問我呢!”
“我就是要聽你這句話!”
“掛了!”陳天民知道黃老板要說黃鸝的事。
“不忙,陳縣長,大事已定,再說兩句嘛。”黃老板說,“聽說陳縣長的幹女兒代表縣委接管檢察院了,是不是?”
“你這個人,叫我怎麼說呢!不叫接管,是非常時期采取的非常措施,代行縣委權力。”
“什麼非常時期、非常措施、代行權力,我不懂,我隻曉得陳縣長的幹女兒管檢察院,比副檢察長高一級!”
“記住,黃鸝是你的女兒!”
“陳縣長的、我的都一樣!”黃老板話題一轉,“陳縣長幹女兒把和平帶回家,一家人圍著和平打轉轉,喜歡得很呢!”
“你的家事,沒必要講給我聽!”
“我對一家人說,陳縣長保的媒,一家人張口結舌,縣長保媒,農村大娘聽了是什麼樣的概念呀,縣長大人!”
陳天民突然火起道:“今後再聽你說是我保的媒,看我不撕碎你的皮!”
電話一下子沒了聲,約十秒鍾時間:“不說就不說嘛,陳縣長幹女兒自由戀愛,行不行?”
“個人的事情心裏有底,能成大事者,得沉得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