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瓊對都成飯店熟悉,領著陳天民、小王去都成飯店,停好車,進電梯上六十六層高的旋轉樓,去董健訂好的豪華套間。
三人到達時董健還沒到,服務小姐把三人帶到休息間,陳天民靠著窗邊坐下,夜幕降臨前的省城迷茫在塵霧裏,看出去雖然模糊不清,卻能夠在旋轉樓不知不覺的旋轉中盡收眼底。
漸漸的,天色暗下來了,省城被包裹在黑夜裏。燈光漸次亮起來,這時俯瞰省城,陳天民覺得,省城的燈光在黑夜裏不是在發光,而是在掙紮,它們的那點光亮,仿佛隻須輕輕一吹,就會熄滅!
然而,燈光卻像天上的星星,毫無節製的漫延到天際,燈光反到不像是燈光了,像是螻蟻,無數的毫無意義的生命!街道看上去仿佛人體血管,車燈便是血管裏流動的血液,血液向著一個方向流去,毫無節製!
陳天民俯瞰城市,心想泡沫經濟會不會破裂,血管裏的血液會不會枯竭,財富會不會進一步集中,使街道小車稀少,一個富人擁有幾十套、幾百套、幾千套甚至幾萬套房屋,讓富得找不著北的人把城市變成鬼城,最終城市在富人手中倒斃!
正當陳天民俯瞰夜幕裏的省城思緒萬千時,董健走進豪華套間,來到休息室。
汪瓊站起身把陳天民介紹給董健,也把董健介紹給陳天民,兩人禮儀性的握手,一個說對不起,久等了,一個說,打攪了,對不起。
兩個精英男人,像天上星星在同一軌道上運行,這一天相遇!
陳天民觀看董健,給他差不多的個子,瘦一些,麵皮比他細嫩白淨,舉止文質彬彬,談吐輕言慢語,名牌衣飾加身,一看便知英倫紳士休養不是裝出來的。他邊應酬邊想,這種形象的人,怎麼會不顧一切的吹脹吹大泡沫經濟呢?
不過還是看得出來,董健年齡比陳天民大一些,或三、五歲,七、八歲,也許更大一些。現代科技的化妝品,可以看不出男人、女人的確切年齡。陳天民看眼汪瓊,心想與董健比,這就是我的優勢。
男人給雄性動物一樣,知道用自己的優勢戰勝對手獲得異性!
一個職業裝束的小姐把小王叫走了,陳天民知道,重要宴請地位不相當的人是不允許同桌吃飯的。
董健站起身:“陳縣長,請。”
陳天民站起身,汪瓊趕忙前麵引路,陳天民和董健並排而行,隨董健進來一直跟隨在董健身後的一男一女走後麵來到飯廳。
三人坐下後,董健對站在身後年輕、英俊、亮麗的一男一女揮揮手,兩人不聲不響離開餐廳。
一張轉盤大圓桌子,陸續上來山珍海味,董健坐主人位置,陳天民坐主賓位置,汪瓊挨董健坐,董健看眼汪瓊,笑笑說,還是挨陳縣長坐吧,現在你是他哪兒的人。
陳天民剛要說話,覺得這話不好說,於是笑而不語。
汪瓊看著董健笑笑,起身走到陳天民身旁坐下,董健說,這就對了,一個人到了哪兒,應該懂得孰重孰輕。
董健問陳天民:“陳縣長,喝什麼酒?”
陳天民看眼汪瓊,對董健說:“女士優先,怎麼樣?”
董健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愣怔,隨即消失:“對,這事交給汪小姐決定,她畢竟多少了解一些陳縣長和我的生活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