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民下班去陳興家，兄妹在，小雄放學陳梅把他接回家，家裏請了保姆，飯已經擺上桌子。
陳梅說：“我給嫂子去電話，說哥要在這邊吃，商量事情，嫂子說她有飯局，有事商量著辦就是了。”
四人圍坐飯桌，小雄照例挨著陳梅坐，陳天民、陳興各坐一方，陳梅問喝不喝酒，陳興說喝一點，陳梅拿出五糧液給兩人各斟一杯。
陳興敬陳天民酒後：“陳梅的房屋快裝修好了，家具也看好了，哥抽時間去看看吧。”
“行，”陳天民臉轉陳梅，“舍得離開哥？”
陳梅恨眼陳天民，當然隻有兩人懂得眼神的意思：“舍不得有什麼辦法呢，嫂子已經有身孕，過來不久生小孩，小雄沒照顧好誰負責任？”
陳天民感謝目光投向陳梅，陳梅把小雄當作自己兒子養和疼，他從心底感激。
陳興談起正事：“曉霞說父母意思結婚是人生大事，不能敷衍了事。”
“說來聽聽。”
“聘禮除按照當地風俗習慣外，另加十萬元。”
陳天民陰沉著臉。
“家裏房屋重新裝修，重新購置家具，我想好了，結婚前搬到陳梅新家住些天。”
陳天民點點頭。
“關鍵是接親那天，”陳興麵現難色，“她爸媽說獨生女，老家在盤龍鄉，按親戚們的意思，新娘得從盤龍鄉繞一圈，包下集賢大酒店，備六十輛小車，兩百桌酒席。”
“曉霞的家不就在縣城嗎，怎麼要出城繞百多裏？”
陳梅不滿說：“顯擺唄！”
“她爸媽還說，”陳興看著陳天民，“哥是縣長，縣長接弟媳縣領導應該參加才是。”
陳天民冷笑一聲：“還有嗎？”
“排場既要結合當地風俗，還要糅合現代理念……”
“夠了！”陳天民一下子火起，“轉告曉霞的父母，他們嫁女提出要求是正道理，我接弟媳提出建議也是正道理！我的意見，一、結婚不同於其他事，一輛車接新娘子，一輛車接新娘子父母，其他人一律步行，活動就在縣城內！二、請嫡親參加，朋友全免，我算了算，不超過五桌酒席！”
陳興愣愣的看著陳天民：“他們不同意怎麼辦？”
“你告訴他們，說我說的，按他們的說法這婚不結了！”
陳興還要說話，陳梅瞪他下眼睛，陳興端杯喝酒做掩飾，陳梅說：“他們也太不像話了，比小市民還小市民！”
保姆平時沒接過主人的話，突然接話道：“我覺得他們的要求有道理。”
陳天民聽了保姆的話與陳梅對下眼神，看著保姆笑笑：“說說看，聽聽有沒有道理。”
“一般老百姓，政府管、有錢人欺，一天到晚為了生計忙得腳不沾地，別說出人頭地，就像路邊的一棵小草看也沒人看得到你！”
保姆五十多歲，收拾得潔潔淨淨，三十歲出門做保姆，做過社會地位、經濟條件不同的家庭，看到過許多事情，多少有些經曆，臉上刻著蒼桑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