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民看著孫科長,麵現愛莫能助的表情。
孫科長走了,陳天民知道他要去找書記、縣長,書記、縣長早通了氣,找還不是那麼回事!
誰曾想到,孫科長四處活動為表弟維權,自己卻掉入自己挖掘的陷阱裏。
組織部黨建辦公室缺編一人,陳梅調進去。陳梅調進黨建辦前有可能染指的人都在動腦筋,其中孫科長就是動腦筋的人。
孫科長四十多一點,在組織部算是老資格,與他同進組織部甚至晚些的人都提拔出組織部任局長、部長、主任什麼的了,唯有他還在組織部幹部科任科長,說是科長,其實是股級。
孫科長想調出組織部任局長、部長、主任什麼的了,特別是城建局長肥缺,當時陽副局長沒有入圍,陳天民函授麵授回來建議陽副局長主持工作,不久提拔為局長,他把這事怪罪陳天民。
孫科長覺得陳天民不是東西,當副局長還是他考察的呢,現在當副縣長忘恩負義,他咽不下這口氣!
孫科長暗地收集材料,把防洪堤、影視中心工程作為重點向省、市紀委狀告陳天民。省、市紀委調查過這事,陽局長、齊縣長、季書記說得清清楚楚,一點也沒有陳天民的事。
孫科長仍不死心,他想陳天民當城建局長,副縣長分管城建,兄弟陳興是房地產開發商,不可能沒事。孫科長好似條藏匿在草叢裏的小青蛇,隻要能夠找出陳天民罪證的蛛絲馬跡就會立即昂起頭張嘴咬去!
合該有事,孫科長生日那天表弟鄧大象前來祝壽,酒後談起幸福煤礦的事情。
鄧大象說:“現在有錢投資煤礦,必賺大錢!”
孫科長一付懂經濟的樣子:“目前國際國內經濟形勢很不穩定,加上煤礦風險大,還不如買房增值。”
“經濟不穩定電廠也缺不得煤,礦井出多少煤拉走多少,進來的是花花綠綠票子!許多人看好煤礦,投資大小不論,有個叫趙從軍的投資最大,占煤礦的百分之十,我要是有錢投資占千分之一就是富人了!”
說話無意聽話有音,孫科長聽說趙從軍,聯想到是陳天民老婆,他不動聲色問:“你怎麼知道這些?”
“我在辦公室,黃老板叫複印資料,見趙從軍投資最大,多看了幾眼。”
“不會看錯吧?”
“不會,當時我的嘴巴打了幾個嘖嘖,心想這女人是誰呀,怎麼有這麼多錢!”
孫科長詳細問了細節,鄧大象回礦山上班去了。
孫科長身處組織部,時政自然清楚,煤礦接二連三出大事故,每個大事故背後都有官員的身影,雖說殺的殺判的判,還是屢禁不止,於是中央下死命令,禁止官員開辦煤礦、參股等所有經營形式。
孫科長明白趙從軍沒有那麼多錢投資,情況查實要麼是不明財產罪、要麼貪汙受賄罪,都得判刑下獄,他斟酌再三向省紀委寫了舉報信。
舉報信涉案人有名有姓句句實在,比親眼所見還要真實,省紀委於是用突襲方式查證。
孫科長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省紀委查處陳天民投資參股一事子虛烏有,表弟不久飛來橫禍砸斷大腿,且理賠不成,緊接著,縣委批準,他被縣紀委實施雙規,真還有點兒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