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難舍難分,終究還是要分離的,最終皇上和兒子一起回了大晉,薑敏在沈念這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她就回江海去了。
大晉那邊,皇上回去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後宮所有妃嬪全部送去了城外的尼姑庵,這件事在朝堂上引發了不小轟動,民間亦有非議。
即便如此,皇上還是力排眾議,我行我素了一次。
隻剩皇後不能說趕走就趕走,畢竟一國之母,名義上的發妻,身為皇上,天下人的表率,更不能肆意妄為,為了名正言順,他必須得找一個正當的理由!
而這些天皇後的不安分正是最好的借口,可是皇後狡猾謹慎,雖有謀逆之心,卻並未留下實質性謀反的證據。
查來查去,唯一能拿的出來問罪的就是她曾與燕王的書信來往。
書信上當然不會說什麼謀反之言,隻寫道:皇上病情危在旦夕,蕭王不知所蹤,端王難以服眾,朝中無人主持大局,望燕王速歸京!
燕王並未應答,廖廖幾筆回寫說:燕地苦寒,長年累月在此消磨,身體早已羸弱不堪,實難再經舟車勞頓之苦!
既拒絕了皇後,又給人一種再無威脅的感覺。
然而皇上看到這封回信,卻看出了燕王滿肚子的委屈,對於這個兒子,他卻有愧疚,若不是當初威脅到琰兒立儲,他也不會小小年紀就將他發配到那麼遠的地方,後來還惹了不少朝中權貴不滿,以至於立儲之事一拖再拖!
不過現在不是他可憐燕王的時候,而是要借此治罪皇後!
明乾宮,皇後被皇上身邊的公公帶了進來。
上來便跪地叩首的參拜:“臣妾拜見皇上!”
她有預感,皇上這次宣見她絕不是好事,後宮裏的妃嬪都被趕走了,她這個皇後自然也就岌岌可危了!
皇上居高臨下,冷然坐在龍椅之上,直接開口問罪:“皇後,你好大的膽子,無朕旨意,竟敢私自下詔,宣燕王進京!誰給你的權利?”
藩王進京非同小可,必須是皇上親筆下詔,皇後這一舉動已然僭越,皇家僭越可不就是謀逆嘛!
此事皇後早有對策,被問及之後並未慌亂,隻見她醞釀了片刻,而後跪在地上淚花帶雨的哭訴:“那日蕭王私闖進宮,強行帶走了皇上,京城裏一時眾說紛紜,朝中上下惶惶不安,臣妾亦寢食難安,無時無刻不牽掛皇上安危,不為楚氏江山擔憂,故而多方派人打聽,卻怎麼也打探不到皇上和蕭王蹤跡,又恰逢邊關戰火四起,端王又整日花天酒地,臣妾實在沒有辦法,才不得已給燕王去了書信!”
這一番話可以說是真誠至極,皇後自己都把自己給感動了,說完之後,仍然淚流不止。
皇後的算盤皇上也不是一點都不知,因此並未被說動半分,冷哼一聲:“邊關不過是匈奴曆年的小打小鬧,也不是這一兩天才開始的,還沒到火燒眉毛的時候,即便到了火燒眉毛之際,也該大臣們聯名力薦,你私下暗通書信算怎麼回事?莫不是要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