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時卿卿自然而然又想到夢裏麵的場景,雖然隻是夢,還是讓她一陣後怕,因為太真實了。
真實的好像發生過或者即將要發生。
她小手纏繞著裙擺的絲帶,很輕很輕的說了句:“我夢到了哥哥。”
“我?”
沈明灼薄唇微勾,閑適的往旁邊沙發上坐下,垂眸挽著腕袖,動作優雅又從容,“卿卿說說看,夢到了哥哥什麼?”
一股莫名的壓迫感正若隱若現。
時卿卿剛剛又脫口的話,又硬生生忍住。
潛意識告訴她,不能說。
好像會發生什麼危險的事情。
她咽了咽口水,遲疑的說:“我忘了。”
沈明灼輕抬起眉眼,見少女還縮在門邊的角落抖啊抖的,他唇角勾笑,伸手拍了拍身側的位置,喚她——
“卿卿,到哥哥這兒來。”
時卿卿站在原地,腿有些發軟。
她不想過去。
即便隻是養女,從小到大她都是家中的嬌寵,被所有人嗬護著長大,沒有見過什麼世麵不說,膽子也同小白兔一般,小的可憐。
哪怕隻是夢,也被嚇得夠嗆。
當時卿卿靈魂飄飄軟著腿走向沈明灼的時候,腦海中不禁浮現的是沈明灼黑化過後對她的各種折磨。
她的腿也越來越軟。
直到一隻冰冷有力的手握住她手腕。
等時卿卿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被沈明灼拉到身邊坐下。
“怎麼怕成這樣?”
沈明灼深邃的眼眸落在少女慘白的臉上,看著她似乎愈來愈害怕,很輕地眯了眯眼。
這副怕極他的樣子,怯怯得可憐。
他意味不明的問起,“卿卿是不是——夢到了哥哥?”
時卿卿瞳孔不由縮了下,呼吸都有些亂了,“沒、沒有。”
“是嗎?”
沈明灼反問了一句,也不知道信還是沒信。
正當時卿卿還在為剛剛的慌亂懊惱的時候,濕漉漉的汗水從頭發滴落。
她剛剛洗臉的時候,動作太著急,把大半頭發都浸濕。
沈明灼身子微頓了下,他放開時卿卿,伸手從旁邊抽了條毛巾,站起身幫她擦拭頭發,那動作溫柔又熟練,在此之前他已經做過無數次。
他長長的睫毛微垂,落在少女低頭時露出的半截白皙的脖頸,指尖若有似無觸過她嬌嫩的肌膚,他感覺到身旁的人細微地抖了抖。
“卿卿,是剛剛洗過澡嗎?”
時卿卿隻感覺男人目光炙熱,落在她身上有些不太舒服,一時間都沒有認真聽他說話。
“卿卿?”
她這才回神,“哥、哥哥,怎麼了嗎?”
平日裏這個稱呼已經喊的十分習慣,即便心裏麵害怕,她的聲音聽起來又軟又嬌像是在撒嬌。
“以後做了噩夢就來找哥哥,不要太晚洗澡。”
沈明灼放下手中的毛巾,拿起沙發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這兩天氣溫驟降,你身體不好注意保暖。”
一如既往的溫柔。
他伸手又揉了揉卿卿的頭。
“再去睡一覺吧,哥哥在這裏守著你。”
時卿卿原本想要拒絕,可對上沈明灼深邃的眼眸,就再也說不出話,隻能乖乖爬上床,整個人裹進被子裏連頭發絲都不敢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