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支著下巴伸出手來,鼻子裏衝出的氣都十足的幸災樂禍。
我乖乖的遞過卡去,這老頭我惹不得,誰保證他的火手不會拍我腦殼?
“風暴……十六歲……”老頭看著卡念叨道,他抬起了頭沒好氣的問:“你要學什麼專業?”
“專業?”我腦子一陣迷糊,這個詞兒太專業了,我聽不明白。
“例如:弓箭手、騎士、戰士”老頭瞅我的破德性幹脆替我省略了那些要求智商的職業。
“能用斧子就行……”我捏著下巴說,心想,家裏那斧子估計一時半會兒沒人偷的走,別浪費了。
“就戰士!”老頭終於露出了笑容,這麼快就決定下來的人不多。
“老爺子,這麼地,我請你喝兩盅?”我諂笑著說,老乞丐告訴過我:跟誰混就得請誰喝酒,那樣以後的路好走,酒桌子上容易喝出感情……
“喝……?”老頭愣了,雙目失神。
“走吧……走吧!”我一邊熱情的招呼一邊扯那家夥的袍子,心裏就當這酒是喂狗了。
老頭回過神來,左右一望,十幾號和他一個年紀的老東西都渴望的望著這裏。我一看那一排凸起的西瓜肚子一陣心絞痛,完了完了,今兒栽了,我恨不得抽自己嘴巴。
“小家夥請我們喝酒!?走著!”紅袍老頭大笑著喊,他一站起來旁邊的十幾號老東西也都站了起來……
“老畜生……臭王八……死了沒埋的老東西……”我一邊暗罵一邊跟在十五個屁股後頭低著腦殼走路。這些老不死的東西也不想想是誰請客,娘的,一幫子走前頭,把我一個人撩後頭……
突然,紅袍子老頭轉過頭來對我喊:“到了!”我一看那店招牌,腿肚子筋就開始抽。
店招牌的字兒我識不得,但那鑲著的金燦燦的玩意我認識,跟我褲襠裏的玩意是一路貨色。
“歡迎……”門上站的大姐甜甜的招呼,那聲音膩的像糖。完了,打工的都這麼“熱情”,估計裏麵的東西更“熱情”……
片刻之後,十五個老屁股都落了座,而且坐的都很直,跟村長動員村民交稅時的坐姿一個樣兒。一個圓桌子也就那麼大,十五個屁股已經是物盡其能,所以紅袍子老頭親切的替我叫了個小板凳。
“喝什麼?”一白袍老頭子這時想起了我,微笑著問,並且遞來一張紙。
我傻著眼端詳著發光的紙,上麵一串字後便是一串數字,我明白前頭的是酒名兒,後頭的是價錢。
我指著那個屁股後邊兒零最少的數字問男招待員:“這酒叫啥名兒?”
招待員也是個大老粗,見誰不認識字就跟見了鬼似的傻笑。
“風狼血酒,產自獸族蒙裏奧山脈……”
“多錢一杯?”我眨巴著眼兒一臉求知。
招待員皺了眉說:“這裏隻賣整瓶,不零售。”
“叫你們老板!”我一聽便火大,站起身來一腳踩著小板凳。這種人你跟他說不成,非得老板來才講的通。
不一會兒,老板來了,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胖子,穿著金燦燦的黃色絲袍,肚子挺的老高。我一看那肚子,腳便情不自禁的從板凳上移了下來。
“哎喲喂!我說怎麼我昨晚上夢見大龍在腦殼上旋著不走哩,原來是您幾位大人來了……”胖子進來一邊便吸了口氣縮起肚子幹喊,便拱手膝蓋邊一彎一彎的,十足的小人相。
小人物嘛,我想,腳又情不自禁的從地上移到了板凳上。
“老板兒……您這血什麼酒的,能不能零售?”我板著臉兒問,感覺自己的英雄氣概又上來了。
“能……能……”胖子點頭哈腰的說,不過沒對著我。
“拿三小杯來!我豪氣萬丈的大喊,十五個人喝三小杯,三人喝一杯,正好,我自己喝了怕心疼。
老板一招手,後頭那男招待立刻轉身要去。
“等等!一杯多錢?”我急忙問到。
老板兒終於看了我,小眼睛就跟看祖宗似的冒著神奇之光。
“一杯……五金幣……”胖老板打著結巴子說道。
“少點兒!我跟那什麼……風狼血……是親戚。”我諂笑著胡扯。
老板兒一聽,小眼睛裏的神奇之光更甚,我感覺十五道刀子在割我背心,回頭看去,那些老家夥都綠著眼睛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