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的確有兩個好苗子,一個洛近洲,還有一個莫小寶。
“……我準備過了十五就帶他們動身,年紀小了點,就算今年有什麼不足,明年後年還有機會。”
連保山早就知道這事兒,也說了村裏會出一部分盤纏。找蘇青荷,一個是學堂的事沒有蘇青荷就建不起來,這可是第一批從三裏莊去參加考試的;再則,此去花用還要蘇家承擔大頭。
“蔣先生盡管放心,晚一些我就送銀兩過去。這一年辛苦先生良多,往後還請您多費心教導。”
蔣紹杭坦然的受了這個禮,他誌不在朝堂,此處,甚好。
初二這天吃過晚飯,嶽冰鸞把蘇青林要去西南的事說了。不知道小兩口怎麼商量的,總之最後嶽冰鸞請了同門師兄隨行,受點小傷沒關係,不丟命就行。
不知道是不是蘇青荷的錯覺,嶽冰鸞雙眼冒光,這丫頭,該不會是想要扔下小閨女陪男人去打架……吧?應該不會。
哈~女人的第六感還是有點準頭兒的,年後剛忙完韓庭的婚事,家裏的驢和馬相繼生了,忙活的差不多又到了土豆下種的時候。
小孩子迎風就長,年前看著還小小一團,如今已經四個月大,白白胖胖,一對兒烏溜溜的眼睛開始追著人看。
不過這丫頭嗓門兒的確不小,在山上吼一嗓子,全村都聽得見。
宣王爺親自賜名,爹娘怕小侄女壓不住貴氣,要等到過了三歲才寫族譜。
蘇家原本是沒有族譜的,蘇青荷想,族譜就是個記錄,於是首頁寫明老爹蘇長貴祖籍和落戶三裏莊的情況,之後將蘇青荷的爺爺寫在第一位。
昨晚嶽冰鸞非說最近睡眠不好,非要把孩子扔在後院。嶽小八上躥下跳的在小門兒那邊喊,弄得許氏哭笑不得。
他們就是鄉下人家,再說桑玨也陪著呢,就放了人進來。
蘇青荷一邊給小核桃擦口水一邊問:“娘,我嫂子早飯就沒吃,這一覺睡得也太長了吧,眼看著太陽都多高了?”
嶽小八眼裏隻有小外甥女,聽了這話也沒入心。
“少吃一頓餓不著,隨她去吧。也是親家嬸子不嫌棄,這要是換了別人家,還不定怎麼指桑罵槐呢。
咱們小核桃可別學你娘,要多多吃,快快長~”
許氏正在給孩子做夏天的小衣服,眼神沒有年輕時好,耳中聽著,也不抬頭。
“小八呀,你這麼喜歡孩子,就自己找個姑娘成親生一個嘛。你比冰鸞還大一些呢。”
嶽小八道:“我上頭七個兄長,輪到我再說。”
中午吃飯時,還不見嶽冰鸞出來吃飯,許氏怎麼想都不對。
“按說小核桃現在也不半夜起來吃奶了,不該睡這麼久呀,二荷,你去前頭看看去。”
蘇青荷也覺得不怎麼對勁兒,急匆匆的走到哥哥院子,敲了半天門沒人應,情急之下咣咣踹了好幾腳。
當時房子用的好料子,又都是新的,費了好大力氣還沒弄開。
後院等著蘇青荷吃飯的一家人聽見動靜,呼啦啦的跑過來。桑玨見蘇青荷鼻尖冒汗,忙問這是怎麼了。
蘇青荷氣喘籲籲道:“敲門沒人理,踹門沒成功。”
嶽小八畢竟更了解自己的妹妹,房門是反鎖的,走到窗戶邊那麼輕輕一推,輕微的聲響吸引了在場眾人。
嶽小八輕輕一躍,翻身進了屋子,不一會兒拿出一封沒封口的信。
蘇青荷拆了大致一看,感覺天氣都不好了。
“我嫂子大人,扔下孩子,找她相公去了!”
隨後甩了甩信紙遞給嶽小八,麵麵相覷的爹娘,久久說不出話來。桑玨抱著孩子,也是沒想到孩子都生了,還能這麼任性?!
嶽小八就掃了幾眼,把信紙扔給蘇青荷,上前接了孩子回後院。
“走吧,菜要涼了。”
許氏:“哎?這……”
蘇青荷攔住娘要出口的話,示意大家先回後邊。
人家親哥哥沒說啥,那是人家小夫妻的事兒……
嶽小八再怎麼喜歡孩子,也不會照顧,最後還是送到了許氏屋裏。小核桃也不挑人,怎麼看這丫頭都是個獨立自主的性子。
蘇青荷的婚期定在六月初六。其實桑玨選了三個日子,六月這個是最晚的,可見是有多著急。
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許氏也不能選靠前的日子呀,走禮和準備都要時間,總不能光溜溜的走到新房。
韓庭跟連蕊成婚後,仿佛跟從前沒什麼差別,韓庭會跟著去連家住幾天,趕上天晚就在山上的院子睡下。
成了親的韓庭整個大變樣,當初死活不願成家的少年,現在成了連蕊的影子,走哪跟哪兒。
麵對村人的取笑臉不紅氣不喘,還說用全部身家取的媳婦兒,看緊一些有什麼好奇怪的。
等韓庭的熱鬧過後,就爆出二荷的婚事,這一茬兒小姑娘,接二連三的都傳出喜訊,蘇青荷這個生辰小了人家一年的,反而走在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