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家養著,但是秦子逸死活不讓我回去,他說在醫院養著牢靠一些,最終我舉了白旗,繼續住在了醫院,每天隻能在病房還有樓下的花園裏來回的走,秦子逸,魏紫瑜,趙媽都會輪流的來陪我,他們好像商量好了似的,沒人來的日子裏天皓就會來,來了也隻是呆呆的坐在我的身邊,很少言語。
原來喜歡說笑的餘天皓不見了,他不說,我也不說,所以他來的時候房間裏總像是結了冰一樣,冷到極點。
其實我也不介意,我寧願這樣,這樣他來看看我,我也能知道他過的好不好。
他瘦了,瘦了好多,原本帥氣的臉現在額骨有些凸顯出來,下巴尖了好多,下巴處的胡渣讓我看出他最近頹廢的狀態,不過這卻給他增添了幾分藝術家的氣質。這樣的天皓還是很帥,隻是成熟了,沒了原來的張揚,沒了原先的輕浮,沒了原先的玩世不恭,反而多了些沉穩,增添了些成熟,更添了幾分老練。
這樣的男人才越來越有味兒了吧。
“你在笑什麼?”天皓把手中削好的蘋果遞給我,問道。
我搖頭,隨口說:“沒有什麼。”
“你好像把這句話當成口頭禪了,總在說沒什麼沒什麼。”他學著我的腔調。
我習慣性的白了他幾眼,他幹巴巴的笑了幾聲,又恢複了冷清的模樣。
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我吃了兩口蘋果,故意幹咳了兩聲,然後抬眼看著他艱難的開口:“你,應該照顧好自己。”
他似乎是被我的話嚇了一跳,呆了半天,然後終於回神看著我,笑道:“你以為我是你啊。我一直都是一個人,以前能把自己照顧的很好,現在也可以,將來也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莫名的心酸,我吸吸鼻子,才勉強不帶哭腔,我說:“你最近好像有些瘦,你,要好好的吃飯。”
他反笑道:“什麼時候換成你擔心我了。”然後借故幫我掖好被子,才開口說:“我會照顧好自己,你也一樣。”
其實我還是看到了他眼角的淚水,那樣倔強堅強的人卻在我的眼前頻頻流淚,是情到了深處,還是傷進了骨子。
他又重新坐在了椅子上,他看著我的眼睛,許久,許久,然後才開口說:“明天我要去外地出差了,一段時間內我不會回來,你要照顧好自己。”他的下巴有些微抖,平複了好久才又開口:“不過有秦子逸在,他,會照顧好你的。”
我交叉這雙手把玩著,也不去看他,低著頭自顧自的說:“我生寶寶的時候你能回來嗎?”
“你希望我回來嗎?”他問。
突然我就無言以對了,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回答,我憑什麼要求他回來,我有什麼資格,我肚子裏懷著別人的孩子卻要求他在我生孩子的時候在我身邊,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很可笑。
即使是以朋友的身份也不應該,我心中清楚的明白這一點,卻還是情不自禁的問出了口。
我自嘲的搖搖頭。
猛的抬頭,看向他,堅定的說:“不。”
我故意忽略他眼角的悲傷,重複著我剛剛的話“不”,然後看著他留下的淚,依舊倔強的補充道:“不用了。你,先忙自己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