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一聽，就不樂意幹了。
什麼叫差遣專使？
那不就是自己？
去給神龍大人送禮，沒問題。
這種差事畢竟不會有性命危險。
但是，去求神龍大人出手幫忙下場雨，這就有點強人所難了。
萬一神龍大人不肯呢？
程咬金一副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老杜，要去你去，我反正不去。”
杜如晦看了李世民一眼，見李世民並無不可，當下道：
“程將軍，如今你是神龍使，這事，恐怕還是你出馬更為妥帖。再說了，你才剛剛送了一份大禮過去，神龍對你，應該也有好感。”
好感你妹！
程咬金白了杜如晦一眼，然後道：
“陛下，我認為，這個時候去求神龍大人布雨，有點交易的意思。”
“恐怕會惹得神龍大人不高興。”
程咬金說的在理。
你前腳送了點禮物過去，後腳就來求辦事了。
這不是交易是什麼？
這一點，李世民當然也想過。
但是，天下大旱，關係百姓福祉，關係江山社稷。
民眾隻有吃飽了，才不會造反鬧事。
古往今來，但凡有一口吃的，百姓們都不會跟著去造反。
大唐初定，可經不起折騰了。
所以這場雨，必須得下。
李世民長長的歎了口氣，然後才道：
“你們倆說的，我都明白。克明憂心天下百姓，自然無可厚非。知節你考慮神龍感受，也是應有之意。”
“隻是……”
“咱們總要有個權衡取舍。”
“是要給百姓們一個希望，還是要維護和神龍的關係，孰輕孰重，各位也可以掂量一下。”
這話上升的政治高度就很不一般了。
程咬金也低頭不語。
倒是長孫無忌這時候插進來，說道：
“陛下，雖然知節所考慮的，不無道理。但是事急從權，我建議，還是由知節走一趟，事成與不成，至少咱都盡過力了。”
李世民點點頭：
“知節，你看呢？”
“陛下，臣……”
程咬金被噎住，拒絕的話，實在是說不出口。
跟天下百姓比起來，他程咬金又算什麼？
當年大家夥一起起事，掃平天下，不就是為了給天下百姓一份安生日子麼？
想到這兒，程咬金道：
“臣便豁出去，走這一趟就是！”
“辛苦知節了，你的功勞，朕自會記在心上。”
……
程咬金又出城了。
帶著眾人的殷殷期盼，去找秦牧了。
這一次，他輕裝從簡。
很快就來到山穀裏的寒潭麵前。
秦牧見程咬金兩手空空：
“老程，空手來的？”
“啊這……”
程咬金連忙解釋：“神龍大人息怒，實在是有個不得已的不情之請。”
秦牧這些日子在寒潭中，早就憋得慌了。
此刻不由得道：
“說說看。”
程咬金見秦牧沒有發怒，小心試探道：
“此事說來話長。”
“主要就是，江南道那邊，已有半年沒有下過雨。土地龜裂，莊稼難活，眼看百姓就要遭殃了，所以……”
“我這也沒有糧食啊！”
秦牧不知所以。
程咬金咽了咽口水，繼續道：
“不是，神龍大人。某不是來求糧的……”
“那你……”
秦牧皺了皺眉，道：
“也不用找我彙報這些事情。這是朝廷大事，你去給李二說說。”